第七章 你们不可能找到他的!(1 / 2)

房遗直点着头:“我们发现鬼面判官留下的这张判词后,立即对张成墨展开搜寻,最终从位于西市的赌坊那里得知,张成墨正巧就在越王失踪不久前,离开了赌坊,之后就下落不明,有如凭空消失。”

“这与其他被鬼面判官掳走杀害的死者一样,因此,我们才最终认定,越王的失踪,就是这鬼面判官所为。”

“原来如此。”陆鹤鸣微微点头。

房遗直看着陆鹤鸣那耿直脸庞上的沉思之色,哪怕知道眼前的武夫不同于其他武夫,可心里的违和之感也有如实质的撞击着他,他深吸一口气,以强大毅力压下纷乱的情绪,道:“陆校尉可有什么看法?”

陆鹤鸣咧了咧嘴:“你们查了一天了,都没进展呢,我连情况都没了解清楚,能有什么看法?”

虽然房遗直能理解陆鹤鸣,可听到此言,心中仍是不由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陆鹤鸣能与大牢时一样,哪怕只是看一半的卷宗,就能迅速破案呢。

陆鹤鸣心思敏锐,自然一眼就能看穿房遗直心中的想法,不过他懒得解释,案子与案子是不同的,线索也是不同的,那个弑父案子的线索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都直指关键,想要破解十分简单,可眼前这个案子,他除了知道鬼面判官的来历和作案习惯,以及李泰也是那时失踪之外,什么其他线索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侦破?

房遗直他们焦急失望,只代表他们已经不够冷静了,这也能从侧面代表,李泰的失踪,给他们的压力有多大。

“这个鬼面判官既然已经出现近两个月了,想来你们肯定对他进行过调查,不知结果如何?”陆鹤鸣继续询问。

房遗直毕竟是房玄龄长子,受到房玄龄悉心教导,所以即便心中再焦急,再有失望情绪,也能迅速收敛思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听到陆鹤鸣的询问,他直接道:“起初此案是由长安县衙负责,后来接连有人失踪惨死,而长安县衙毫无进展,便将此案移交给了刑部,由刑部负责。”

“刑部接手后,立即动用更多的人手,对鬼面判官一案进行调查。”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着桌子左侧那摞着的厚厚书簿,道:“我们先后对所有受害者进行了调查,又在他们失踪以及尸首出现之地的方圆三里内,对每家每户进行搜查询问,这是我们调查的所有结果,你可以查看。”

陆鹤鸣闻言,当即来到桌子旁,直接拿起上面的书簿翻看。

一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陆鹤鸣就知道,房遗直他们当初在接到此案后,确实是十分认真的调查过,这么厚的书簿,少说也有几万字的记录了。

他没法迅速翻看所有内容,便一边查看重点内容,一边道:“结果如何?”

房遗直摇着头,脸色凝重:“没有任何收获。”

“这些受害者,彼此皆不相识,我们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共通点,完全不知道鬼面判官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他们的失踪,也都是毫无预兆的,我们找不到任何目击证人。”

“而他们尸首的出现,除了第一个死者尸首出现时,有百姓夜晚去茅房碰巧看到了鬼面面具,差点以为是遇到了鬼被吓死外,也没有任何人再看到。”

他看着低头翻看书簿的陆鹤鸣,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个鬼面判官,就仿佛当真拥有鬼魅之力一般,来去无踪……又因他每次动手前,都留下这判词,使得他在民间已然拥有不弱的名声,很多百姓都称他是在替天行道,判官之名当之无愧。”

陆鹤鸣听着房遗直的话,翻动书簿的动作微微一顿。

继而,冷笑道:“替天行道?当之无愧?”

他面容冷峻的抬眸看向房遗直,一股令房遗直心悸的煞气扑面而来,不由让房遗直心神一紧。

只见陆鹤鸣举起手中书簿,道:“第三个受害者赵春娘,判词上说她克夫,丈夫死后不孝敬公婆,与其他男子暗中勾搭,生活浪荡不知检点,最终因公婆撞破她与其他男子的秘密,被她联手外人残忍杀害,霸占家产。”

“可真实情况呢?”

陆鹤鸣冷冷道:“丈夫死了十年,公婆多病,幼子无力,是靠她一个弱女子撑起的这个家,若没有她,她公婆早就病死饿死了,还有与其他男子所谓的暗中勾结……那是公婆病重,她实在无力为公婆治病,就去医馆帮忙,以工偿药,为公婆治病,只因她每日早出晚归,就被其他人嘴碎说闲话。”

“最终公婆病死,她也累出了病,在家养病……结果就传成了浪荡、杀害公婆、霸占家产!这鬼面判官竟以那闲言碎语为判词,残忍杀害了一个孝顺努力的女子,这叫替天行道?这叫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