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初次杀人时，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当时情况危急，大脑一片空白，满心只想着如何活下去，战斗一旦开启，非生即死，根本无暇思考其他。

那是一个雨夜，自己埋伏在阴暗的角落里，目标是一个作恶多端的邪修。

当他终于等到邪修出现，猛地从阴影中跃出，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寒光，毫不犹豫地朝着邪修攻去。

一场惨烈之战，最终以他惨胜告终。

首次如此近距离杀人，事后他胃里翻江倒海，呕吐许久。

邪修临死前那不甘和怨毒的眼神，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破军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感觉如何？”

秦道一倔强回道：“我没事。”实则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内心难受至极。他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破军见状，并未嘲笑，任何人初次杀人，都需自我调适。

初次杀人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会适应的很快，甚至享受这个过程。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却是一道极其难以跨越的关卡。

他也一样，他第一次杀人是在战场上，当时的情况还比不上秦道一的状态呢。

他递给秦道一一壶酒，说道：“喝一口，会好点。”

他并未催促，只是默默陪在其身旁。

在这寂静的夜晚，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只有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此后，他们陆续执行诸多任务。少则十天半月一个，多则两三天一个。

在一次任务中，他们需要深入一个古老的遗迹，寻找一件失落的法宝。遗迹中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秦道一不小心触发了一个强大的阵法，瞬间无数的飞剑朝他射来。

还好关键的时刻他用了数张二阶符箓，抵挡住了那些飞剑。

破军为他挑选任务，皆有一共同点，那便是目标修为皆高于他。

在一次次任务中，他逐渐适应这种生活。

或许往昔在王城中生活过于安逸，让他忘却了修仙界的残酷，生出前世在凡俗中生活的错觉。

然而出了王城，一切皆变。记得有次任务，目标是一位修仙家族的族长。

这修仙家族规模极小，仅有十数位修仙者。此族长为突破筑基期，竟偷偷进行血祭。

他们赶到时，血祭已近半程，无数凡人尸骨堆积如山，整个小镇半数之人皆被抓来血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