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皱眉,“你作为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他难道就这么摆不正位置?
再说就算想把你挤走,手段也有些过了,而且未必就能奏效,到时候市里再有看法,更即使你调走了,还是会指派一个强势书记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只是有一定得嫌疑,除非黄红发还掌握了让某些人寝食难安的秘密。”
高育良看出了祁同伟的想法,“你还是没有放弃对你那位二把手的猜想。”
祁同伟没有否认,谁让这位白副所长睁眼说瞎话,祁同伟实在很难摆脱对郭向理的想法。
“行,这边我会向齐书记汇报,让人暗中调查一下他,至于那位郭县长,就由你去找其破绽。”高育良顿了顿,认真说道:“不过,同伟啊,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你一定别轻举妄动。
郭向理的身份很特殊,一定要慎之又慎。”
祁同伟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
深秋的夜晚总是带着丝丝寒意,陈大明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几天他备受煎熬,就像等待“枪决”的死刑犯。
被县委书记抓个现行,还能落得个好。
要是真来两个反贪局的检察官把他抓走反而是件解脱。
现在因为黄红发的意外身亡,这位一把手暂时无暇顾及自己,反倒让他吊着一口气,上下不得,生不如死。
经过几天的苦思冥想,陈大明最终还是决定跟这位书记坦白,以求获取一线生机。
从副县长的事情上,陈大明已经清楚的知道,郭向理绝对不会保自己。
至于跟郭向理鱼死网破,陈大明一来没有这个胆量。
郭向理是瓦衣族人,依靠他吃饭的人黑白两道都有,要是自己将其拉下水,别说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人都得遭殃。
二来,自己终究是个男人。
要是事情爆出来,自己法律上的老婆是人家的禁脔,恐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成为这江昌县,乃至海洲市的笑话。
他老家就是秀水县的,一直以来他就是家里人的骄傲。
从一个乡镇招待所的厨子,小学文凭,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名利双收,风光无限的同时也成为了他难以舍弃的累赘。
自己这些年贪了上百万,大多数已经转移给家里人,现在坦白,大不了交上大部分,再坐几年牢。
靠着郭向理的秘密,难道对方不赏口饭吃?只要一出来,依旧超越大部分人。
这是弃车保帅的一步棋,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想到这,陈大明不再犹豫,起身披上一件绿色的大衣,从抽屉拿出信纸,开始动手写起自己的悔过书。
从哪里写呢?应该从当厨师的时候开始写,细致到自己偷偷从后厨拿了一块肥肉开始说起…。
沙沙的笔走之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得益于这些年的学习,耳濡目染,转眼就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孔凤半夜起来喝水,被隔壁房间透出来的灯光吸引,忍不住好奇的推开门。
只见陈大明伏案疾书,孔凤偷偷靠近。
陈大明刚感应到,孔凤已经一把夺过对方写的信纸。
一份悔过似的辞职报告。
孔凤快速浏览了一下,愣住了,“大明,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性感的孔凤,陈大明眼神躲闪,叹气道:“认罪,不对,辞职啊。”
孔凤气笑了,“嗨,你以为你辞职对方难道就不调查你吗?
要知道你打的是郭向理的标签,官场上的互相攻讦,没那么简单,现在你简直就是将把柄送了上去。
别说你不好过,就连郭县长也会被连累。”
陈大明忙摆手,“没没,我没有写郭县长,只写我自己,跟郭县长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