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大圣哪里肯被动挨打。
见神通施展,将布袋罗汉‘乾坤布袋’克制,面上大喜。当即大喝一声,就把手上‘开山珠’往地上一掷,蹬时就有土黄色光芒迸发。
在布袋罗汉脚下,忽的就裂开一道缝隙来,直欲将布袋罗汉吞噬地底深渊当中镇压起来。
“偷主人宝物,岂有持器反打主人之理?”
布袋罗汉怒目。
口中念念有词,就见青狐大圣手中开山珠忽的蹦出,竟脱手往布袋罗汉去,被布袋罗汉一把抓住,却是物归原主了。
“好和尚!”
“还我宝物!”
青狐大圣眼见心爱至宝被夺,哪里肯依。当即放开两脚束缚,就要去夺。
却不知正中布袋罗汉算计。
呼呼!
没了大地拽住双脚,青狐大圣身形摇摇晃晃,竟直欲朝着布袋罗汉手中乾坤布袋飞去。这要是去了,立时就要困在袋中,哪怕黄风大圣都难救他。
“贼和尚!”
“当真可恶!”
青狐大圣又急又气,竭力想要稳住身形,再要施展神通,却都难成。
眼见就被飞出被摄。
却陡感肩上传来一股大力,有一手掌落在肩上,蹬时便站稳当了。青狐大圣回头看去,正看到大哥黄风大圣伸手拍着他肩膀,硬生生助他扛住了乾坤布袋。
“多谢大哥。”
劫后余生,青狐大圣松了口气,连声谢道。
黄风大圣微微点头,又冲着布袋罗汉、静坐罗汉道,“我这二弟顽劣了些,不过索性也没闯下大祸。既然开山珠已经物归原主,还请二位尊者卖本大圣一个面子,莫要追究了。”
布袋罗汉、静坐罗汉对视一眼。
那布袋罗汉笑道,“青狐本就是贫僧院中小兽,因偷吃了灯油才开了灵智。又在诸位尊者院中走动,颇学了些佛法手段。他这般乖张,倘若在外间惹了祸事,岂不是给佛门抹黑。若是世尊知晓,定然降下罪责,贫僧可担待不起。”
“还请黄风施主行个方便,好让贫僧带回灵山好生管教。”
那静坐罗汉也沉声道,“清净法竹是我从黑风山求来,如今流落在外一万两千载,已是愧对黑风山小教主恩情。”
他说着。
冲陆青峰招手道,“童子还不过来?”
发出声来,却是煌煌大音,震荡心神。无察觉间,陆青峰脚下便动弹起来,不自觉就向着静坐罗汉走去。
“好秃驴!”
“给脸不要脸!”
黄风大圣见着布袋罗汉不听劝,还要擒摄青狐大圣。又见静坐罗汉暗施佛法,蛊惑他这三弟,顿时怒极。
只听他断喝一声,急低头,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呼的一口气,吹将出去,忽然间,一阵黄风,从空刮起。
好风!真个利害——
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
碧天振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
静坐罗汉被这大风一吹,立时松了大法。
“好个静坐罗汉!”
陆青峰手持青竹,青竹散发阵阵清凉,落入心间脑海,顿时挣脱出来。心中惊骇于静坐罗汉大法玄妙,总算知晓自身与真正大能之间差距。
他是清净法竹得道,本就心境平和清净,不惹尘埃。
却也被静坐罗汉随意呼唤,惑住心神。
这般本事,着实不一般。
但好在有黄风大圣护持,陆青峰却不用跟着静坐罗汉去那西天。一入西天,困在罗汉山上。以佛门戒律之森严,再想出来怕是就难了。
“且先留在黄风岭,待其他法子都试过,还找不到仙秦界踪迹之时,再去寻静坐罗汉再续前缘不迟。”
陆青峰心中想着。
又看向阵阵狂风,眼中露出惊叹之色,心下忍不住赞叹:“好个‘三昧神风’!”
他在旁见着,知晓这便是黄风大圣赖以逞威、占据偌大黄风岭的‘三昧神风’。此风绝妙,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
端是厉害。
陆青峰往前看去。
只见黄风大圣使出这阵狂风,那布袋罗汉脸色当即大变。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刮得在那半空中,似纺车儿一般乱转,颠倒颤乱,站不住身。
慌得布袋罗汉伸手乱抓,却是抓在静坐罗汉肩上。
那静坐罗汉又号‘大力罗汉’,力大无穷能抗怪风。还修持静坐之功,盘坐在地,任由东南西北风,全都吹之不动。
只是在这‘三昧神风’之下,也是难捱。一双眼更被刮得紧紧闭合,莫能睁开。本尚可强自坚守,偏偏被布袋罗汉这般一抓,立时去了三分定力,多了三分外力。
两腿一松。
当时就被狂风吹出三万里开外,已是出了黄风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