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家里,杜建平性格非常霸道。
张娅自己都说,她原以为这是杜建平在长期担任单位主要领导的岗位上养成的脾气,可现在看来,这才是杜建平的本性。
“所以我说他和刘喆是一类人,既然是一类人,那就可以一起打包处理。”覃文斌暗示道,“文化宫那个工程让刘喆去主持,他能不想着把杜建平再拉下水?”
张娅沉默片刻,抱臂靠在椅背上叹息道:“真要让他进去了,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张娅有个女儿,覃文斌没见过,在他下放江海之前,那孩子就去省城上中学了,正好明年要参加中考。
覃文斌不置可否,张娅说道:“她讨厌杜建平,但也不和我贴心。”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情。但杜建平本身就是个贪官,如果如你所料又来找你要工程,那他就是我们知道而且充分掌握证据的贪官,我不会对此有什么顾虑。”覃文斌道。
张娅怒视他两眼,开诚布公道:“你到底图什么?整死杜建平,也不见得你要霸占他老婆,他跟你也没有利害关系,你非要把他送进去?”
“我好像既是人民群众,也是党员干部,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覃文斌淡淡道。
张娅冷笑一声,指着自己说:“那你给我记住了,别把我一起装进去。要是你不帮我我出了事情,我就跟纪委说你跟我上床了,反正你不救我,我有的是造谣的脑子。”
覃文斌惊奇,你打算怎么造谣?
“我一个少妇,就算没用过那么多姿势,我还不能现编?床上你怎么折腾,车里你怎么折腾,我有的是说法。”张娅警告,“到那时,你固然没别的问题,但只要有这种生活作风的谣言,你该知道组织会怎么排斥你。”
覃文斌就知道他和张娅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所以也不用张娅费尽心思造谣,他也只能和张娅实现绑定。
一个一级主任科员的定级和处级单位办公室副主任的定岗,几乎就等于把他和张娅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对了,还有,杜建平先进去,我还可以说你为了霸占我才帮我把他送进去的。”张娅又威胁道。
覃文斌耸耸肩,清者自清。
不过,听这话的语气,张娅下定决心了。
她不能不下定决心。
两人才说着话,有电话打进来。
张娅一看来电显示:“杜建平的。”
覃文斌起身要出去,张娅微微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把我甩开?”
覃文斌只好坐着。
张娅打开免提接通电话,听着很醇厚的声音响起:“我刚才问了一下,江海那边最近的几所学校翻修工程已经批了,财政拨款到你们教育局了,刚才你怎么跟我说跟你没关系?”
忽然,杜建平警惕:“你开免提干什么?”
“我这有一摞文件,我不开免提你让我一会去教工委检讨?”张娅淡淡道。
杜建平稍稍沉默了片刻,很不高兴地道:“你办事小心点,隔墙有耳。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两家公司你考虑,都是跟家里有点关系的,我刚才跟两家都打过电话,两家的意思都是该照顾的都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