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吹吧,没生意就说没生意,跟我讲又不丢脸的。”
赵瞎子从来不搭理许欢臭他的话,他用枯瘦的老手拍了拍许欢放桌子上糕点:“看在你小子还是挺有孝心的份上,本山人倒是可以免费给你相一下。”
许欢就笑,一副哄老头儿开心样子:“行啊,估计你生意惨淡,很久没给人看相了吧,那本少爷就免费让你练练呗。”
赵瞎子低下头,把鼻梁上的圆墨镜往下拉了拉,眼睛从镜片上方看过来,仔细打量了许欢一阵,然后在那里神秘兮兮地掐开了手指。
许欢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看,发现赵瞎子挂在墙上的葫芦丝,都已经积了一层灰了:“老头儿,现在不吹葫芦丝啦?”
赵瞎子一本正经道:“葫芦丝这种乐器,不够养气,已经不太适合我修炼了。”
“噗”许欢破口笑道:“我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估计是打你这儿学来的,吹不动就说吹不动了,还养气。给本少爷算得如何啦?”
“嗯,看你双目带彩,印堂发亮,最近,你小子是走了桃花运,但运势不长。”
“哟嚯,老头儿,有点东西啊。”许欢被勾起了兴趣,就问:“为啥运势不长呢?”
“因为,这股桃花运的气场还不够强,被你的财运给吹散了。”
“哈哈哈”许欢大笑:“你个瞎老头儿,我就知道,但凡多说两句话,你就得露馅儿,我有个屁财运啊?”
“会有的,我跟你说啊,对财运你不可这么放肆,太放肆了就有波折。”
许欢照例没把赵瞎子的话太当一回事,从小受的教育和熏陶,让年轻的许欢,视唯物论为唯一的真理。
不过,他现在挺愿意和赵瞎子这么神侃,他知道老头儿肚子里,还是很有些东西的。
至少,老头儿教过许欢的,那些打坐站桩之类的功夫,许欢虽然还静不下心来,也练不大进去,但他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很有效的。要不然,看这赵瞎子,都七十好几了,还这么头脑清爽、精神矍铄、手脚灵活,一遇到赶集日,还能坐在家门口,一边等生意上门,一边脑袋还随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不停转来转去。
但他一直对算命这种玄乎的东西,不以为然,统统概括为两个字:迷信。
赵瞎子就苦口婆心劝诫:“迷信这种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但是,要信而不迷才是正理。”
在老头儿面前,许欢总是那副不知天高地厚样子:“我的命,人算不如天算,不是你这种凡夫俗老头儿能算的。”
赵瞎子就嘎嘎笑:“天算,那也是算。再说了,人家不叫我半仙吗?你也别全把我当个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