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钱的人,自然高兴,总是笑眯眯地说:承让、承认。还有更得意些的人,甚至轻浮起来:哎呀,打三二十的小麻将,没想到还赢了多少多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起初,汪嵩只是以为,郑洁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提醒对方:今天,你可在我这儿挣钱了,这好处别忘记咯。但他转念一想,大家都是聪明人,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啊。
对此,汪嵩就留了心思,然后他发现一个规律,每每总在最后一圈时,郑洁经常会拿起自己的小坤包,从里面摸出香烟来点燃。
郑洁平时不太抽烟,打麻将时会抽一两支,所以她的坤包里,总是放着那种细长的女士烟“绿more”。自己抽也不分烟,大家觉得很正常。
这天,当另外两人离开后,汪嵩一边帮郑洁收拾,一边随口问:“郑姐,你这女士烟,到底抽着是个啥感觉,有劲吗?”
“呵呵,这个就是玩玩的,薄荷烟,像你们这些有烟瘾的,抽着会觉得太淡了,来一支尝尝?”郑洁一边说,一边又从坤包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支递给汪嵩。
汪嵩快速地往包里瞥了一眼,发现包里面,有个方方长长的小电子仪器,一个他没见过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使的。他直觉这个玩意儿,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但他并没有发问,只是暗暗记住了那个电子仪器的样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接过烟,笑嘻嘻地点上吸了一口,说:“嚯,这满口的清凉,别说,喉咙还真舒服。”
回到家后,汪嵩赶紧拿出笔,按照脑子里的记忆,把那个仪器的样子画了下来。自己看了看,虽然有些细节不怎么清楚,但样子也有了八九分。他想,得弄清楚这是个啥东西。
第二天,汪嵩就拿着这张图,跑遍了临江城的小电器商店,竟然没有一个老板认识他画的玩意儿。
无奈之下,汪嵩只好把这张图收了起来,看来只有等许欢回来再说,他见过的东西多,说不定能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只好暂时也不去想这回事了。
再说许欢,在渝城几个区跑得差不多后,就准备往县城去了。
他在常强那儿,已经住了二十来天了,本来,他三天前就可以出发了,但他有些不甘心,因为,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想去找杨佳,但是总联系不上。
第一次,他打电话去,是杨佳妈妈接的电话,居然一下就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当时,杨佳应该不在家,她妈口气很硬的说:不要再来找杨佳了。
于是,他只能通过写信联系。信中,他告诉杨佳自己现在正在市区里谈业务,并留了常强的地址,他还特地寄了邮政快件,他相信杨佳知道了,应该会来找他,但一连寄了三封信去,都石沉大海,杨佳杳无音信。他估计,信大概都被杨佳父母给截留了。
中间有一天,他就直接到了钢笔厂,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有碰见人。他也不可能直接冲到厂子里去找人,更不敢冲到她家去找她。
临到往县城前去的头一天,许欢见手上也没什么重要事,又去钢笔厂等了半天,还是没有见着杨佳,纵然心有不甘,他也只好暂时作罢。
后来,许欢每每回忆起这段经历,就很是感慨,那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还真是不方便。有些朋友,莫名其妙就走散了,明明知道,大家都还在同一个城市,却就是怎么都遇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