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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出了家门,一路上小家伙兴奋不已,像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走了没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片广袤无垠的岭地。高枝找了一块较为茂盛的草地,放下手中的工具后便立刻忙碌起来。只见他弯下腰,双手紧握镰刀,动作娴熟而有力地收割着那些嫩绿的青草。
而年幼的孩子呢,则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比新奇。他先是好奇地观察着飞舞在空中的蝴蝶,接着又被几只蹦跳着的蚂蚱吸引住了目光。很快,小家伙便忘记了父亲的存在,独自一人钻进了附近的草丛中,开心地追逐起那些小小的昆虫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玩累了的小儿突然想起口渴这件事,于是他撒开小腿儿一路小跑回到了正在埋头苦干的高枝身旁,扯着嗓子嚷嚷道:“爹爹,我渴啦,想喝水!”
听到儿子的呼喊声,高枝停下手中的活儿直起身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低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孩子,笑着安慰道:“别急别急,咱们这里可没带水哦。不过别担心,那边坝墙下面有个泉子,水很清甜,你快去喝点解解渴吧!”说着,高枝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坝墙下方示意给孩子看。
高枝的妻子站在家门口,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那浓厚的乌云如墨般翻滚聚集,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上方,仿佛随时都会倾盆而下。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担忧起来。转身回到屋里,她赶忙找出两件蓑衣,走到正在院子里玩耍的父子俩身旁,轻声说道:“这天看着马上就要下雨啦,你们快把蓑衣披上吧。”
高枝应和着妻子的话,接过蓑衣,熟练地披在了身上。然后他牵起年幼的孩子,一同向岭地走去。一路上,微风拂过田野,带来阵阵青草的香气。到达岭地后,高枝将孩子放在一旁较为平坦安全的地方,嘱咐道:“乖乖在这里玩一会儿哦,爹爹先去忙啦。”说完,他便拿起镰刀,弯下腰开始忙碌地割起草来。
而那幼小的孩童,则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很快,他被附近草丛中的蚂蚱吸引住了目光。那些小小的蚂蚱在草丛间蹦跳着,引得孩子兴奋不已。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草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试图抓住它们。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此时,太阳已经悄悄躲进了云层后面,天色也渐渐变得阴沉下来。就在这时,那小儿突然跑到了高枝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嚷道:“爹爹,我口渴啦,想喝水。”
听到孩子的话语,高枝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环顾四周,想起在这片岭地上,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坝墙下面有个泉子。那个年代,塑料制品尚未普及,人们到坡里干活时通常不会随身携带水壶之类的容器,而是习惯直接前往坡里的泉子边饮水解渴。毕竟,那时坡里的泉眼众多,水源充足。
高枝微笑着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指着不远处的坝墙方向说道:“宝贝儿,看到那边的坝墙了吗?那儿有个泉子,你自己跑过去喝点水吧,但要小心别摔着哟。”得到父亲的指示后,小儿满心欢喜地点点头,迈着小腿兴冲冲地朝着泉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高枝凝视着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放心地低下头,继续如艺术家般优雅地割着草。不一会儿,他便又割好了一大捆宛如翡翠般鲜嫩的青草。当他再次抬起头,准备看看孩子是否如归巢的鸟儿般喝完水回来时,却惊愕地发现,原本应该如雕塑般出现在泉子边的孩子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对啊,按说也该回来了,他又跑到别处去玩耍了?”高枝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如同离弦之箭般提起锋利的镰刀,快步朝着那个泉子飞奔而去。
高枝风驰电掣般越过一道地堰子,惊异地发现有个形似大刺猬的东西趴在泉子边,原来,幼儿的那个小蓑衣如刺猬的刺一般全部朝天竖立着,屁股撅得如同小山丘一般。
高枝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的目光犹如两道闪电,迅速锁定在了前方不远处那恐怖的一幕——只见一条粗壮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大蛇,正悄无声息地从墙缝中钻出,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而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那条大蛇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将他心爱的幼儿的头部吞进去了一大半!
此刻,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仿佛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看到这惨不忍睹的情景,高枝的心如坠冰窖,但强烈的父爱和本能促使他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
他像一头敏捷的猎豹,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与此同时,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镰刀,那把镰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变成了一把能够斩妖除魔的神兵利器。
眨眼间,高枝便冲到了近前。面对眼前这条狰狞可怖的大蛇,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从蛇口中夺回自己的孩子!他咬紧牙关,全身的力量汇聚到手臂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镰刀,其动作迅猛如闪电,精准无比。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锋利的镰刀刀尖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直直地插进了蛇口之中。紧接着,高枝用尽全身力气向外狠狠一划拉,刹那间,蛇嘴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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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致命一击,大量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那条大蛇遭受重创后,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不得不松开了口中的猎物。原本被死死咬住的幼儿,终于重获自由。
刚刚脱离蛇口的幼儿,仿佛一下子从恐怖至极的恶梦中猛然惊醒,“哇——”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之声。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哀鸿遍野,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痛苦,令人闻之心碎。然而,在这一刻,对于心急如焚的高枝而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却宛如天籁之音,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悦耳动听的旋律。
因为他深知,只要孩子依旧能够哭泣出声,那就代表着尚有一线生机尚存。
高悬于嗓子眼儿的心弦终于略微松弛了些许,高枝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三步并作两步急速冲向前方,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将那可怜的孩子紧紧地拥入自己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之中。刹那间,孩子那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依偎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寻求庇护。
高枝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孩子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以及那微弱但却顽强跳动着的心脏脉搏,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待心情稍微平复之后,高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怀中的孩子。只见孩子的头部伤势极为严重,原本娇嫩光滑的肌肤此刻变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大面积的脱皮现象,光秃秃的一片,看上去就好似被滚烫的开水浇过一般;还有不少地方正不断往外渗出血迹,点点滴滴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沿着孩子的脸庞流淌而下。尤其是那两只小巧玲珑的耳朵,顶端部分竟然缺失了一大块,显得格外突兀怪异。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被那条凶残毒蛇口中喷射而出的腐蚀性液体给熔化掉的。
此时此刻,高枝心中暗自思忖:“目前绝非斩杀此蛇以报血海深仇的良机,况且凭我一己之力,未必能够战胜这庞然大物般的巨蟒。当务之急,乃是赶紧医治怀中孩童所受之创伤!”这般念头闪过脑海,他抱紧那因恐惧而啼哭不止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后倒退着缓缓移动脚步,双眼始终紧盯着那条大蛇,生怕它突然发动袭击追杀而来。
就在这时,高枝惊觉那条大蛇竟再度将头颅探出,口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然而其庞大的身躯却依旧纹丝未动。见此情形,高枝不敢有丝毫懈怠,加快步伐继续向后方退去。
没过多久,高枝终于抱着年幼的孩子成功登上了一座山梁。正当他稍作喘息之际,耳畔忽地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他心头一紧,赶忙循声望去,只见自沟底远处,另有一条身形巨大的蟒蛇如闪电般疾驰而至,径直奔向那处泉水所在之地。
待高枝定睛细看时,他这才发现这条新来的大蛇嘴里竟然叼着一团绿油油的小草。只见那大蛇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先前受伤的那条蛇身旁。随后,它小心翼翼地将口中的绿草放在了蛇受伤的地方,然后开始迅速而轻柔地用身体来回摩挲着。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仅仅过了片刻功夫,那原本还血流如注的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地止住了鲜血。高枝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然而,还没等高枝从这惊人的场景中回过神来,那两条大蛇却突然像是化作了两道鬼魅一般,沿着沟底飞速离去。它们的身影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转瞬间就消失在了高枝的视线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眼看着那两条蛇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高枝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愣住了。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便回过神来,心中暗呼不好。他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怀中尚在啼哭的幼儿,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转身往回奔去。
待到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方才大蛇盘踞之处时,目光一下子被地上那一簇绿油油的东西吸引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团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绿草遗留在那里。
高枝赶忙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将那团绿草拾了起来。他凝视着手中的绿草,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这草居然能够如此迅速地止住伤口流血,说不定对于我家这可怜的孩儿也会有奇妙的功效呢!”念及此处,他不再犹豫,动作轻柔而又坚定地将绿草凑近幼儿的头部和耳朵等受伤的部位,缓缓地涂抹开来。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绿草刚刚触碰到孩子娇嫩肌肤的瞬间,那些原本还在不断渗出血液的细小伤口,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即停止了渗血。与此同时,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也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扼住,戛然而止。
高枝满心欢喜地望着怀中安静下来的孩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这团绿草之上。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惊讶地发现这团绿草并非单一品种,而是由好几种草混合而成。其中有些草看着似乎颇为眼熟,但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它们具体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