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思的明月,楼藏月说道:“明月妹妹,想什么呢?我们下去习舞吧,快要进宫了,可马虎不得。”
楼藏月说完,便起身整理食盒,明月也起身同楼藏月走出了房间。
向晚舟决定暂时不盯着陈寅,先回江府。当他走到江府门前时,发现江预在门口不断徘徊。
向晚舟快步走到江预面前,欠身说道:“妾身晚归,劳烦夫君挂念,还请夫君责罚。”
听了向晚舟这冷冰冰的话,江预转身用一双看不见任何情绪的眼睛盯着向晚舟,说道:“夫人的胆子愈发大了,为夫定然会责罚。”说完,那挺拔把身体一转,进了门,回到自己的院子,来到书房。
向晚舟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鹿,紧紧跟着江预。江预进了书房,等向晚舟进了书房后,便走到门边把门“嘭”的一声关上。然后走到向晚舟面前,双眼盯着她问:“说,昨夜为何没有回来?”
“跟踪陈寅到了王永府上,发现王永才是金矿背后的老板。陈寅离开王府后,我拦住了陈寅,装成流山逃亡的土匪,想跟他分一杯金矿的羹。三日后会去找陈商议。”向晚舟颔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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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舟,你这是把火往自己身上引,一旦这把火烧起来,你会被卷入这股洪流,到时会很难全身而退,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就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江预说完,恨不得扇向晚舟一巴掌。
向晚舟平静至极的看着江预说道:“你借陈寅杀死韩庚,让林远割下韩庚的头颅挂在王永的床头上,你把火引到了王永头上。只是这把火太小,会把饭煮夹生,我不过是在这微火上浇了一些油,让这把火旺起来,快点把饭煮好而已。”
江预听完向晚舟的话,一时语塞。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你如此行事,可有十足把握?”
向晚舟轻轻摇头,“并无十足把握,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
江预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你可知王永并非善茬,他若察觉到一丝异样,定会反扑。”
向晚舟却笑了,“所以我需要夫君助力。”
江预停下脚步,看向她。“我?你要我如何助你?”
向晚舟走近一步,低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三日后我再与陈寅会面之时,你只需派一个可靠的人趁机跟陈寅进入金矿。若一切顺利,金矿之事水落石出之日,就是你姑父沉冤得雪之时。”
江预沉思良久,问道:“你何以见得,我姑父的死跟王永有关。”
向晚舟看着江预说道:“林将军当时是领兵攻打西塞,韩庚当时管理粮草和军械。而你姑父的罪名是盗卖大越粮草和军械给西塞,通敌叛国。韩庚陷害你姑父的密函里提到王永。不免让人怀疑是你姑父发现了王永私自开采金矿之事,才会被陷害。”
江预静静地听完向晚舟所说之话后,尽管其面庞之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情绪波动,但内心深处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暗自对向晚舟那超乎常人的远见卓识感到惊叹不已。稍作沉默之后,他缓缓开口道:“今夜便好生歇息吧,待到明日,你需随我一同前去拜会肖隽。”
向晚舟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直直地凝视着江预,轻声询问道:“江大人当真是足智多谋、深不可测!不过妾身倒是好奇得紧,不知这肖隽府上是否有可堪大用的人?”
江预并未即刻回应向晚舟的问话,而是转身移步至桌旁,缓声道:“我早便言明,但凡能于这大越朝廷之中站稳脚跟者,皆非等闲之辈。莫要再耽搁时间了,快些过来罢,否则这饭菜待会儿可要凉透了!”
向晚舟闻声转头望去,只见江预正动作娴熟地开启食盒,并从中逐一取出香气扑鼻的饭菜来。阵阵诱人的菜香瞬间钻入她的鼻中,引得她腹中馋虫一阵躁动。此时的她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于是连忙转过身来,步履匆匆地行至桌前,款款落座后,伸手抄起一双筷子,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江预则默默地坐于一旁,眼神专注地望着眼前这位芳龄仅一十九岁的女子。此时此刻,他心中不禁暗暗思忖:此女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缜密,仿佛自己心中所想皆能被其轻易洞悉一般。倘若日后成为敌手,恐怕当真难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