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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转身迈步走向向晚舟与柳韫所在之处,到得近前,和声说道:“师妹,实在抱歉,今日叨扰多时,只因家中尚有要事亟待处理,故而不得不先行告辞了。待日后闲暇之时,咱们再相聚畅聊。”
向晚舟闻听江预此言,急忙站起身来,先是转头望向柳韫,说道:“姐姐,过些时日我定再来登门拜访,向您请教诸多事宜。”
柳韫见此情形,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而亲切的笑容,缓声言道:“既然情况已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再多做挽留。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将家中那些令人烦心忧虑之事妥善处理妥当。”
江预闻声转过身去,面向肖隽,而后深深地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看着对方,开口说道:“肖大人,今日贸然前来叨扰,实在惭愧得很,就先行告辞!”
肖隽同样连忙躬身回礼,言辞恳切地应道:“师兄您既然尚有要事缠身,小弟自然也不敢强留。只盼日后能再有机会相聚一堂,把酒言欢!”
话毕,肖隽与柳韫一同迈步走到门口,亲自将江预和向晚舟送出门外。只见江预二人稳步登上马车,坐稳之后,车夫轻轻挥动手中缰绳,驱使着马匹缓缓前行。
肖隽和柳韫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直至那车辆最终消失在了道路尽头,完全淡出了他们的视野范围……
车内,江预看着向晚舟,问道:“今日肖府里,你发现什么没有?”
向晚舟手指敲打着膝盖回答道:“如果今日你我是贼,恐怕已经落入了陷阱。”
江预手指反复摩擦着,轻微笑着,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祖父,精通儒、道、法、墨四家思想,擅长墨家机关之术。我五岁时,他便教我制作各种机关。”向晚舟看着江预说道。
“你觉得肖府的机关如何?”江预看着向晚舟。
向晚舟沉思一下说道:“我只学了祖父的皮毛,师祖就过世,但是柳师伯却得到了真传。”
江预微微挑眉,眼中带着探究:“说,你是认为肖府的机关是柳韫所设?”
向晚舟轻轻颔首:“极有可能。今日我们所见之处看似平常,但细想之下,有几处布局颇为微妙,似是一种警告。若有人心怀不轨,定会触发其中暗藏的机关。”
江预双手抱于胸前,微微眯起双眸,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下子你总该明白了吧,但凡是能在这朝廷之中站稳脚跟、有一席之地的人,可都不是一般普通人物!”他的语气低沉而严肃,仿佛对其中的门道心知肚明。
站在一旁的向晚舟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没错,京城这里当真是如同一个可怕的魔窟一般,若非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如魔鬼般的角色,恐怕根本难以在这里存活下去。”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忌惮。
听到这话,江预不禁冷笑出声来:“照你这么说来,难道连我也成了魔鬼不成?”他挑了挑眉,略带不满地看向向晚舟。
向晚舟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魔鬼,又怎能在这处处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游刃有余呢?更别提还要与其他魔鬼相互周旋、争斗了。”
江预凝视着向晚舟,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与魔鬼一同起舞,未尝不是一件极富刺激性的事情。”
然而,向晚舟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一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反驳道:“刺激与否暂且不论,我只知道整日整夜都要绞尽脑汁去思考如何应对那些魔鬼,如此这般耗费大量的心血和精力,最终必然会导致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犹如灯油耗尽一般。”她说得十分认真,似乎对此深有感触。
江预看着向晚舟,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还是江南那轻柔的烟雨适合你!”
向晚舟目光也落在江预的脸上,说道:“你适合搏击汹涌的浪涛!”
江预听了向晚舟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又想到了她那颗朱砂印记,想到底是哪个男人把她拥入怀中,为她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