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当真晓得清清所经历的一切?求求你快告诉我吧!”此刻的林远,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向晚舟身上。
林远急切的问道:“弟妹,你快说说好吗?”
向晚舟缓缓地抬起头来,用力眨了眨眼,试图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地逼回去。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目光坚定地看向林远,轻声说道:“林大哥,咱们进屋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屋里我再详细地讲给您听。”
两人一同走进了客堂,屋内一片寂静,甚至连彼此轻微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林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而向晚舟则略显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沉默片刻之后,向晚舟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开口讲述起那段令人心痛的往事。
“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向晚舟的眼神渐渐飘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刻,“那时我的母亲病重卧床,就连医术高明的师傅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我便陪同师傅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京城,专程拜访师傅的师兄王同前辈,希望能恳请他老人家移步江南,为我母亲诊治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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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向晚舟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当时路途的艰辛与内心的焦虑。
接着,她继续说道:“抵达京城后,得知王同前辈刚去世不久,我们就暂时借宿在平宁寺内。就在我们准备启程返回江南的前一个晚上,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深夜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师傅赶忙起身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影,那人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女子——正是后来的江清。那个人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傅面前,用颤抖的声音哀求师傅救救怀中的女子。
话一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由于当时母亲的病情同样危急万分,师傅和我实在无法分身照顾更多的人,但面对如此凄惨的场景,我们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弃之不顾。于是,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我们最终决定带上江清一起踏上归乡之路。”
向晚舟的语气越发沉重起来,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扶手,“当我们第一次见到江清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四肢被严重烧伤,皮肉模糊不堪,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肉,哪里是骨头;而她那张原本秀丽的脸庞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口,细数下来竟多达两百零八道,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让人触目惊心。”
林远听了这番话后,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五道惊雷同时炸响,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下一秒,他突然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猛地一跃而起,身手矫健地越过面前那张沉重的桌子。只见他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似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惊恐万状的神情。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自己那双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向晚舟的双肩。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手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紧绷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他一边摇晃着向晚舟,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向晚舟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之情。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用力扯开了林远那死死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就是那个心如蛇蝎的萧嫣放的火,而且清清脸上的伤也全都是她亲自动手造成的!”
听到这里,林远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坍塌了。他的嘴巴大张着,却半晌都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从喉咙深处传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全身软绵绵地坐到了身后的凳子上。可仅仅只是坐了那么一瞬间,他的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此刻的林远,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呜咽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哀嚎,令人心碎不已。
渐渐地,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这些眼泪中有对清清所遭受苦难的心疼,更有对始作俑者萧嫣的滔天怒火。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悲伤的泪痕,深深地刻在了林远那原本沧桑的面庞之上。
向晚舟看到如此悲痛欲绝的林远,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连忙快步走到林远身旁,蹲下身来,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林大哥,林大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恶毒的女人!”
然而,此时的林远早已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之中无法自拔,对于向晚舟的呼喊根本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