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衍缓缓亲吻着她,直到那双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了她心口,才停了下来。
他闭着眼,嘴唇几乎都能感受到她强烈的心跳。
她很紧张。
其实他也是。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多看,多看一眼可能就会克制不住自己。
可这里是医院,不方便。
祁宸衍握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喉结轻缓滚动着,几秒后,他到底还是松开了手指的力道,唇也退开。
他搂住她腰身,将她按坐在了他腿上,动作细致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好。
然后才轻抬眼皮,目光漆黑深邃的望向她。
时星脸颊微红,纤白手指攀住他的颈,这会儿和他这样一双眼睛对上,几乎能看清他平静下隐藏的汹涌。
她脸更红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祁宸衍拨开她耳边的碎发抚到耳后,单手捧住她滚烫的脸,无奈带笑,“宝贝儿自己觉得呢,我为什么这么看着你?”
时星眨巴着眼睛,“我都说了可以用别的方法的,你自己非要忍着,我有什么办法……”
祁宸衍唇移到她耳边,温热呼吸让她本就发烫的耳朵更烫,声音低着,“可我和星星的第一次,我不想那样。”
他想要给她最好的。
时星睫毛闪动,正觉得有些感动,又听他叹了声,语气烦恼:“星星能不能让它赶紧走。”
时星:“……”
她无奈又好笑:“好啊,你跟它说啊,你让它赶紧走。”
祁宸衍还真的把掌心贴上她软绵绵的小腹,轻轻摩挲着。
他沉默了会儿却没再说这个,而是问她:“星星还觉得疼吗?”
他今天是没感觉到疼,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疼不疼?
时星摇头:“不疼了。”
祁宸衍放下心来,看来她昨天会那么疼,的确是跟她梦到了她所说的那个重生前有关。
他挑眉,“今天没什么事做了,我带星星去约会好不好?”
这两天本来也是周末,他也不用去公司。
时星却有些担忧:“你不累吗,不要回去睡会儿吗?”
昨天晚上他又没睡好,时星还挺担心他的。
毕竟都连续两个晚上没怎么睡了。
祁宸衍却只是笑笑:“跟我的宝贝儿约会比较重要。”
他想让她快乐。
想把她受过的苦痛全都抹平。
让她以后的回忆里全是美好的东西。
不会再疼。
只是在带着时星离开病房时,他们听到另一间病房里的哭声,病房门没有关严实,整个安静的走廊都能听清。
“那我怎么办?”
是安然的声音,“我昨天明明求他了,我说宸衍哥你救救我,可宸衍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我这辈子都毁了……”
她哭得很崩溃,“姑奶奶,我求您,我知道我现在这样,也不配跟宸衍哥在一起。我也不求能跟宸衍哥结婚,只要您能让我留在他身边就行了,不管是让我做他的妹妹也好或者做一个助理也好,只要给我一个容身之处就行。”
时星眉心收紧。
祁宸衍眸色也深下。
看来是安清慧跟安然说了,不能让她跟祁宸衍在一起的事,安然才会这么说。
这一切,跟时星说的前世又对上了。
然后两人听到安清慧严肃的声音,“做妹妹做助理,说到底,你是想去给他做小三?”
她一针见血,安然哭声僵滞一瞬,“不是的,姑奶奶,我没有……”
安清慧打断她:“你觉得我们阿衍是那种男人吗?”
说着,安清慧叹了声,语重心长:“只是无法生育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现在这个社会不要孩子的多了去了,你更不要觉得不能生孩子了你就没未来了,女人不能有这种想法。你还年轻,又是我安家的女儿,想要男人有的是,有什么必要委屈自己?”
“我真的没有这样想,我知道宸衍哥喜欢那个时星喜欢得不得了,我怎么敢奢望他能多看我一眼。”
安然又哭了起来,格外委屈:“可是我也很喜欢他啊,姑奶奶你知道的,我从十几岁就喜欢他了,那时候宸衍哥看我的眼神,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我才会越陷越深。
何况你们都告诉我我长大了是要嫁给他的,我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能配得上他,我也以为我这次回来就能跟他在一起……”
“现在这样也不是我的错啊,你们让我就这么放弃他我也做不到,我就是想陪在他身边每天能看到他而已,求你了姑奶奶,你答应我吧……”
安清慧最终叹了声:“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你好好养着,等你身体好些,我让你父亲送你离开。”
时星有些诧异。
安清慧这次竟然没有答应?
很快,安清慧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人在不远处站着,皱了皱眉走过来。
祁宸衍弯了下唇:“奶奶。”
时星也跟着他叫人:“奶奶。”
安清慧这次倒是没有说让时星别这么叫她的话了,她只是目光复杂又古怪的看了时星一眼,然后才对祁宸衍说:“你既然已经跟她结婚了,也该带她回祁家见见人。下周周末祁家家宴,带她回来。”
说完安清慧就带着保镖离开。
冷酷得很。
时星看着安清慧的背影,只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像个老太太,非常霸总。
她轻叹:“你奶奶真酷。”
说实话,她是真的很佩服安清慧这样的女人。
祁宸衍也看着安清慧的背影。
只觉得安清慧看时星的眼神不对,而且祁宸衍本来觉得安清慧就算知道他能感觉时星的疼痛也没有这么轻易就松口,可安清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刚才安清慧看到时星的胎记了。
是那个胎记有什么问题?
听时星说话,祁宸衍只是弯了下唇角,“不过是被逼出来的,其实奶奶年轻的时候温柔似水,还很甜。”
他捏捏星星的脸颊,“跟星星差不多。”
时星惊讶的睁大眼:“真的吗?”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祁宸衍低垂眸:“是我爷爷过早离世,奶奶没办法,只能逼着自己强硬起来。”
时星闻言眉心收紧,正想说话,安然的病房里又发出声音。
“你做什么,你会不会扎针——”
依然是安然的声音,可相比之前的委屈痛苦,这次就霸道得多,恶声恶气的,“不会扎就滚!”
大概是有护士进去替安然扎针,正好惹到了此刻心情不好的安然。
护士慌忙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就你这样针都不会扎的贱人,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让你从医院滚出去。”
安然声音格外尖锐:“都是贱人,滚,都给我滚——”
她像是疯了。
护士被她吓到,连忙收好东西要离开。
只是刚跑到病房门口,躺在床上没有办法动的安然忽然抓起床头柜上一个东西朝护士砸去,“滚——”
是一个烟灰缸,直直朝护士身上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