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开疆心里一切狂喜,作为皇帝,平衡术那是基本手段。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平衡赢恪之人。一家独大绝非他愿意看到的。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见到有人这么硬刚赢恪了。
“程卿,你所言可有证据?”
“启奏陛下,证据确凿。丞相大人为了大宛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乃大宛的国之柱石,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污蔑丞相。但武威王乃堂堂大宛皇子,而且战功卓着。身为臣子,怎么能让武威王蒙受冤屈。”
赢恪怒道:“大胆程实,你可知道污蔑当朝宰相是何等下场。”
“我当然知道,但我并非污蔑而是陈述事实。”
两人顿时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宇文开疆心里那个乐呵,反正看戏的不是事大。如果今日程实能够压过赢恪一头,于他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
终于有人出来说话了,邬望咳嗽两声说道:“既然此事牵扯到武威王,他本人在此何不让他出来说两句。”
众人顿时愕然,纷纷被点醒了一般,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好,好。”
宇文开疆见众人一致同意,于是说道:“武威王出来说两句。”
“儿臣遵命。此事丞相大人并未诬陷于我。”
听到这里,程实瞬间石化了,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一般。
马雨燕以为此战必胜,殊不知论手段她还是嫩了点。自从岑雪梅死后,赢恪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与太子一脉的同盟已经走到尽头。他日,如果太子登基,第一个遭到清算的必然是他。
古代的皇权之争是残酷的,西汉的七王之乱,晋朝的八王之乱那都是要血流成河的。
赢恪十分了解太子的性格,一旦他登基,势必会灭赢氏一脉三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根本没有时间悲伤,外孙女死了悲伤只是暂时的,赢氏一脉的命运才是长久的。
出了灵堂,他与苏浅柠达成和解后就找到宇文义。这老头玩弄权术那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他开门见山的向宇文义陈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宇文义很快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他深知赢恪的份量。摒弃前嫌,相互合作是他的唯一选择。至于新仇旧恨,那只能等到他登基的那天再说。
赢恪见宇文义亲自出面澄清,立刻怒斥道:“大胆程实,你竟敢污蔑老夫,该当何罪?”
程实吓的瑟瑟发抖,立刻跪下捣蒜似的的磕头:“臣一片赤胆忠诚,恳请陛下明察。”
赢恪却是不依不饶,不断的变换语气威逼宇文开疆。其他人也见风使舵立刻附和。
宇文开疆心里其实早就拿定主意,不管真相如何,今日有人胆敢跳出来质问赢恪就这是好事。不管结局如何,总得有人跳出来做第一人。所以,他必须保下来,才会有第二人,第三人站出来。但是经验老道的他觉得此时火候还不够。
等到两人吵到一定程度时,宇文开疆才慢慢的开口道:“既然武威王亲自出来辟谣,此事就此作罢。至于程爱卿只是替朕的儿子打抱不平,只是方式方法愚蠢了些, 并无大过,就此作罢。”
赢恪开始不依不饶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泣道:“启奏陛下,今日若不严惩程实,日后就会有更多人诬陷老朽。老朽的确老了,只是安安心心恪守本分为大宛出一份微薄之力。对这些风言风语,老朽是真的无精力却处理。但事关个人清誉,老朽又不得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