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懋的这一刀并未直接了结小兵,他四肢抽搐在地上挣扎,眼珠子瞪得老大。
血液在他拼命的挣动下嵌进地板的缝隙中。
一分多钟后,小兵才彻底咽气。
死不瞑目。
陈懋扔了沾血的刀,一脚将小兵的尸体踢到门边。
候着的副官立刻进来,手脚麻利的将办公室打扫干净。
“星洲,你怎么看?”
等人走后,陈懋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是汴州军区的人?”
陈星洲根本没把死了的小兵当回事,浓眉紧紧拧在一起,“韩光那老东西最会见缝插针,丁家临阵倒戈,他肯定得了不少好处。”
“说不定就是韩光派人把我们的人都杀了,保丁家兄弟,要和我们死磕到底。”
“那么些年,陈强一直压他一头,把韩光的人都架空,他必然积怨已久。”
他说的嘴都干了,但是陈懋一直没吭声。
陈星洲纳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也不对。”
陈懋睁眼,把弄着掌心的茶杯。
“白虎军团个个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十多个还打不过地方部队?”
“汴州军能用的都是老弱病残,最近几年招进来的大多数是歪瓜裂枣,要么背景有问题,韩光肯定不会放心用。”
“他连内部都没整顿干净,有什么底气跟我斗?”
陈星洲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的追问:“那爸的意思是,韩光另外找了人来吗?”
“不会是雇佣兵吧?那群人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干。”
然而陈懋摇摇头,吐出两个字:“陈铭。”
“他?”
陈星洲惊讶,声音都变了调。
“不会吧,那小废物能做什么。他要是有那本事,早就在军区打出一片天下了。”
“还用得着去给江州的二流世家当女婿?”
面对儿子陈星洲的质疑,陈懋不急不慌的说:“他有没有本事不重要,他背后的韩家有就行了。”
“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一趟韩栋那里。”
“您找那老头做什么,”陈星洲眉头皱的更紧:“而且韩月秋还在他那儿住着呢,我们去了又得受她白眼。”
“哼,那是你‘二婶’和‘二爷爷’,在外人面前不许没礼貌。”
陈懋不轻不重的纠正了一下他,随后才说:“当然是去敲打敲打他,那么大岁数了,还是安度晚年的好。”
“总是给小辈支招,当心晚节不保。”
韩家,一直是陈懋,或者说陈家的忌讳。
或者说,与其相信陈铭有能力,不如相信韩老将军的人脉。
“对了,海角阁那里去催一下。”
“追加的钱我都打过去了,怎么还不动手。”
陈懋眼神一暗,有些不满。
“好,我今天回去就跟他们统领联系。”
陈星洲欣然应下。
但父子俩没等到下班就被一起叫到了纪委办。
愣是一周都没从军区回去。
汴州军区的动荡影响不到普通群众。
中医药研讨会举办的热火朝天,秦氏光是大力丸就从江州补了两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