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说到人尊境界，李唯一取出了《六阶修真法》，其上有明月仙人的注释。

“劫天之力可比一阶之数，天地源力终于九之无极，大不过一。人常以有极之数谬论无极，假极实非真之无极，假真之人亦非真人。所谓真人，人以为真之人。人以为是，而天地未然。九而归真，过极为异。假真者，过犹不及者也。”

白谦给他解惑。某种意义上说，世间无真假，九九劫仙也一样。

所谓七十倍劫力定义九九之力，乃至于定义九九劫仙，这是人定之力，必然有局限。这种九九之力亦或是九九劫仙甚至可以认为是假的。

纯以力量来说，大部分九九劫仙，七十倍劫力徘徊。少数穷极尊者，八十倍前后。玄极尊者则九十倍左右。至于无极尊者，九十九倍以上，那可能才是真正的九九劫仙。

人要没历过真天劫，基本不可能留下绝世传承。白谦历劫失败，万幸的是他还活着。结果他就只能发出八十多倍劫力，也就算个穷极尊者。

人尊看来，就连标准劫力都是人定的，除非九十九倍以上，一切劫力都没资格叫九九之力。同样，无极之下，都不配叫九九劫仙。所谓九九劫仙，凡之无极或许才是真的。真相就是，真仙也发不出真正的九九之力。仙凡之间，谁真谁假，还真不好说。

奇妙的是，真仙有机会无寿，而劫仙终会等来一元大限。

“凡俗”“凡知”“凡圣”“劫仙”“真仙”“圣仙”，人之六层境界。对应“实”“虚”“实”“虚”“实”“虚”。人之境界游走于虚实之间，实到一定境界就转虚，虚到一定境界自然就实。

凡俗是真俗，凡知是虚知，凡圣是凡实，劫仙是假仙，真仙是梦想成真，圣仙是仙人务虚。

人可以务实也可以务虚，若能理解实意，人可以务虚，否则就会误入歧途。

人尊若不以九九论，不在六阶之列，此非六阶修真的必然境界，反而是一种过极的掣肘。凡人到了穷极境又被戏称为“贫道真人”，追求极致的道路上，突破也只会是一小步，很难发生较大的转变。

白谦就是“贫道真人”，多了“贫道”二字，可就不是真人了。过极能否求真？这是一个争论不休的万古谜题，唯有事实才能给出答案。可惜的是，放眼九天神域这种事至今没能证实。

假真之人各善其道，劫仙不能一概而论，就算到了九九尊者境也一样。白谦与谜形同为人尊，对方几乎无敌，疑似玄极尊者。

玄极已是世间少有的凡人，至于凡之无极，只存在于理论中，九天神域鲜有无极传说，即便九九剑修也入不了无极之列。

天地无整，修仙者无法超越某极限，这是六阶之定论，就连真仙也无法逆天。所谓“真天之力”其实并不存在。

极道凡人，能力或许大于真人，寿命却比不过真人，这就是真人的意义。强大的极道凡人，仙人也要畏惧三分。

九九之说到此为止。李唯一问起五灵之精，白谦晓得，他想多备一具身外化身。

《道妙化身》与《灵莲六用》，两部古籍都有翻译与注释内容。真正的内容其实很少，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远古符文。一个符号往往就是一个故事。复制品书籍已经失了符文的神采还无处考证。

结合翻译与注解，再结合白谦的学识，二人研究了一月有余，得出一些半真半假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