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一抬眼就瞧见院中手起刀落的青棠，便出声唤道。

“子衿。”

青棠手上动作微顿，纤长的睫羽遮住眼中的情绪。

指尖收紧，将斧头放下，才抬头看向燕然，面容没有什么变化，同往常一般，开口：“外面风凉，你快些回屋吧。”

燕然不知道青棠已知她的所作所为，还同往常一样笑着同她道。

“无碍，在房里闷，出来透透气。”

青棠嗯了声，没再说话，抱着柴火进厨房，把它放好。

扶桑正在熬粥，见到她怀里满满劈好的柴火，忙告诉她放哪里。

“辛苦你了。”他道。

青棠摇摇头，想到什么，道：“我等会要出去一趟。”

扶桑撒盐，搅和着粥，闻言道：“是要去镇上吗？”

“对。”

扶桑沉思了一下，道：“让小光带你去找三婶，她开着牛车送你吧。从这里到镇上有点远。”

青棠想了想没拒绝。

她饭没吃，和燕然说了声。

“京城定会派人找我们，只是我们如今在偏僻乡村，一时半会是找不着的，我先去镇上找镇长，或许京城已经给下面下了命令，然后寄封信回去。”

燕然当然没什么意见。

青棠出门，第一次坐上牛车，上面还有些村民，看见她怔了一会，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青棠目不斜视，找了个最外面的位置坐上去，扶光蠢蠢欲动，想跟她一起去。

青棠拒绝了，她不是去玩的，而且车上也没位置。

扶光失望的注视着车子越来越远的影子，踢着石头，回家去。

牛车上有一股浓浓的臭味，牛粪还有人的体味。

村里的女人不常洗澡，又经常干活，汗流了又干，衣服不多，几天不换，最后又凝结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复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