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左右,宴睢准时打电话过来,彼时青棠刚把龙衫月抱上车。
“哥,十一点半了,你还没回来。”宴睢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微微低沉磁性,如同夏夜一场热风,带着温热灼人的气息。
青棠下意识把手机拿离耳边,边帮龙衫月系好安全带,边道:“在回来的路上,阿睢,收拾一间客房。”
宴睢下意识问了一句,“有朋友要来?”
青棠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方才她试图叫醒龙衫月,但或许是因为受到惊吓加上喝掉那个药剂,她没醒过来。
天色很晚,让一个女生独自在外面住,她不放心,索性,把人带回家里睡一晚上。
那边挂了电话的宴睢愣了一会,他哥居然要带朋友回来!!!
在他印象里,他哥除了工作需要交往的人外在没有深交的人。
因此,宴睢对这个朋友表现的非常好奇。
原先生起的一丝困意也被这个消息冲散的差不多,电视上还响着声音,他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门边传来动静,宴睢立刻窜了出去,一把拉开门,好奇的面色骤然僵在脸上。
他维持着拉门把手的姿势一动不动,颈背僵直。
门口处,青棠抱着龙衫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来的挺快。
“收拾的哪间房?”
她抱着人进门,经过宴睢旁边时问了一句。
“左边第一间。”
宴睢声音听起来有些怪,青棠没注意。
她将人放好,出了门,一眼就看见挺立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宴睢。
他的脸色很奇怪,好像很不悦,又强压着,见她看过来,脸上挤出一丝笑,看起来却很勉强。
“哥,女朋友啊?”他声音似乎带着调侃,语调却有些沉。
他双眸漆黑,看人时总是格外专注,像是要把人刻进眼里一样。
青棠抬眼,光下侧脸如白瓷般光洁,眉眼如墨,双眸似一滩深不可测,无波无动的寒潭。
她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略微松垮的白衬衫,露出清瘦修长的脖颈,衬衣下摆束在裤子里,衬得腰肢格外纤瘦。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疏离清冷又分外蛊人的气质。
宴睢喉结微微一动,他如今有一米八八,比他哥高半个头,他低着头从上往下看过去时,刚好能看见他哥纤长的睫羽,睫羽轻颤,少见的露出一种类似于脆弱软和的模样。
宴睢心口一颤,匆匆移开眸,望着自己放在门框上的手,不知所措。
青棠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觉得他今晚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