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宫宴上的刺杀而引发的内忧外患,明帝下令将丰郡王府上下连同奴仆在内百余人统统处死,因年节未过不宜杀生刑期被定在元宵过后七日。
某山脚的一处农院,一农妇风尘仆仆地推开竹门进入院中,将挎着的竹篮随意往地上一扔便冲入内室。外表简陋的农院门后的家具装饰却舒适雅致,一女子侧倚在软榻上品着飘香的热茶,此人正是先前将穆然皎皎带出京城的人,她也是京中一夜人去楼空的醉风楼老板娘人称卞三娘,这醉风楼表面上是一个门可罗雀的小歌楼,实际上却是丰郡王世子的一处隐秘势力根据地,这位被称为楼主的女子更是不简单,虽然长相并不算出挑,但却十分有谋略并工于心计是丰郡王世子的智囊也是他的红颜知己。
“楼主不好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竟让皇帝查出了刺客与世子有关联,丰郡王府全府上下都要被问斩,元宵七日后便要行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去劫法场?”
在听到丰郡王府要被问斩时女子手中的茶杯就已脱手滚落在地,霎时间茶香氤氲充满了整个屋子,卞三娘坐直了身子手下意识地覆上了小腹脸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见她愣神久久不语,那农妇打扮的女人又喊了几声楼主焦急地说道:
“楼主,时间不多了,天牢我们闯不进去,劫法场是我们惟一的机会,我现在就去联系京中所有的暗桩势必要将世子救下!”
说完那农妇打扮的女子起身就要朝外冲去。
“不要轻举妄动!”
卞三娘掏出一块方帕将脸上的泪水尽数拭去眼中的悲伤也随着眼泪被抹去复又变得沉静精明,她语气出乎意外的冷静淡淡说道:
“我们最有能力的刺客已经全交代在了宫宴上,凭借现有的实力去劫法场只不过是以卵击石。”
那农妇打扮的女子闻言瞳孔震颤颤声说道:
“可是世子死了,我们就算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要将世子筹谋半生的心血全数拱手让人吗?”
卞三娘站起身来一手扶着后腰将微微隆起的孕肚展露出来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语气柔软了几分:
“我几时说过不救?让人将所有能动用的资产全都清点出来,我要亲自去大名鼎鼎的残月阁看看。”
那农妇打扮的女子听了这话却有些迟疑,
“那残月阁不是只接暗杀任务吗?他们会愿意去做劫法场这种事?”
卞三娘眼珠一转淡淡说道:
“有何不可?就算他们不劫法场,那我就雇他们去杀刽子手、监斩的官员、法场的官兵,杀人的事情让他们来干,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救下世子。”
丰郡王世子纨绔的名声在外日日寻欢作乐在各种风月场所一掷千金,但没人知道他为之散尽千金的各种歌女、舞女、名妓全都是他安排在各处的暗桩。这些钱只不过是明处转移到了暗处,最后几经流转都到了卞三娘的手中,她精打细算将每一笔钱花在了刀刃上,这些钱不知培养了多少暗桩安插在京城各处,甚至宫中也有不少他们的人。即便如此,在卞三娘的打理下盈余的资产还是十分可观,但是她愿意倾尽所有钱财资产只为救出丰郡王世子。卞三娘沉吟片刻后又吩咐道:
“想办法联系京城和宫内的所有暗桩,我们必须要在西疆打进来之前让局势更加混乱,这样我们才能趁虚而入以最小的损失保世子荣登大宝。”
听见卞三娘的计划农妇装扮的女子眼中也闪烁着希冀的光,
“属下领命,现在就去联系所有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