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不考论语了,来考考算术吧。我记得秋儿你当初刚开始识字之时对数字很是敏锐。”
顾父说着,让顾秋水在书桌旁坐下,从书架上找出《九章算术》,翻了翻后问顾秋水。
“看看这题:‘均输(以御远近劳费)今有均输粟,甲县一万户,行道八日;乙县九千五百户,行道十日;丙县一万二千三百五十户,行道十三日;丁县一万二千二百户,行道二十日,各到输所。
凡四县赋当输二十五万斛,用车一万乘。欲以道里远近、户数多少衰出之,问粟、车各几何?’”
一大堆文言文的语句让顾秋水头晕晕的,现在他格外想念白话文,自己在现代学了十七年白话文,且应试教育已经让顾秋水的思维模式固化,根本不是来到古代上几年学能改变的,更何况他这几年也没有好好学。
本来以为自己来到古代能当神童,还幻想着自己参加什么选官考试啥的能一举夺魁,结果没想到现在连看个题目都要反应半天!
顾秋水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心中愤恨地想,终究是之前简单地启蒙课本给了他太多自信,让他以为自己能当个神童,结果现在顾父只是拿几道简单的问题问自己,自己都要想半天,还不一定能答对!
已经不用顾父顾母散养自己了,他现在这样都不见得聪明到哪去,能有多大出息。
顾秋水欲哭无泪地看着题目,在纸上写写画画,他在努力照着自己的理解来解出这道题目。
“呃……”顾秋水在纸上写写画画许久后看着在在纸上算出来的答案,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粟四万五,车一千?”
“……”顾父沉默地看着顾秋水,他记得顾秋水刚开始识字的时候不是表现得很聪明来着,怎么现在看着好像跟变了个人?
“咳咳,秋儿啊,答案是甲县粟八万三千一百斛,车三千三百二十四乘。乙县粟六万三千一百七十五斛,车二千五百二十七乘。丙县粟六万三千一百七十五斛,车二千 五百二十七乘。丁县粟四万五百五十斛,车一千六百二十二乘。”
“……”顾秋水与顾父面面相觑,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书房内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气息。
“咳咳秋儿啊,咱们再接再厉,再接再厉啊。”顾父干巴巴开口,努力在脑中搜刮着词汇安慰顾秋水,“争取下次能够算对啊。”
顾秋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敢保证,自己的计算能力是没问题的,自己算不出来绝对是没读懂题目,绝对是!
虽然看不懂题目也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是了……
“叩叩叩,”书房的门被敲响,接着传来顾秋晗的声音,“父亲,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进来吧。”顾父赶紧回答,顾秋晗推门走进书房,感觉气氛怪怪的,便疑惑开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
“给你弟弟出了两道题,对你弟弟的学业水平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有些疲倦了,”顾父的语气听着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
“嗯?”顾秋晗有些疑惑,考察学业怎么就有些疲倦了?
“你来问问吧。”顾父没解释,只要顾秋晗来考察过顾秋水后就能明白自己为何去吃疲倦。
顾秋水小脸垮下来了,怎么还考啊,考下来大家都挺心累的啊。
顾秋晗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问个简单一些的吧,秋儿,你解释一下‘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这一句话的意思吧。”
“啊?什么小人,什么国家?”顾秋水听得一脸茫然,顾秋晗在说什么啊?
“晗儿,你弟弟如今还在学习《论语》,你所提及的他还没接触。”顾父在一旁默默开口。
“还在学习《论语》?”
顾秋晗大惊失色。
“我记得在我十岁的时候,已经学完四书内容了呀?秋儿你……”顾秋晗迟疑了一会,“秋儿你是不爱学习吗?”
大家又沉默了,顾秋晗好像顿悟了为什么刚进门时书房内气氛这么古怪了。
而后他想到了什么,看向顾父的目光带着些许谴责,“父亲难道之前没有看管过秋儿的学业吗?秋儿的学业都成这样了,他怎么考进国学?”
顾父想反驳顾秋晗,但是却反驳不了,因为他确实在之前那两年没怎么过问顾秋水的学业,只是偶尔从顾母和西席老师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平时见顾母夸赞顾秋水,西席老师偶尔也会赞扬顾秋水的机灵,哪能想到顾秋水的学业水平有些令人堪忧。
但这不能怪顾秋水吧,他在平常西席老师授课的时候表现得的确不错,能积极回答老师的提问,课后留下的任务也能很好的完成,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他对于这些看着较为复杂文言文式表达有些理解不到位而已。
“晗儿不必担心,为父这还有个进国学的免试名额,秋儿还是能进到国学求学的。”
“还好我和姐姐当初都是考进去的,不然秋儿可就进不去了,”顾秋晗摇摇头,“儿子冒犯了,但还是想说,还请父亲以后能够多关心一下秋儿的学业问题,父亲也不希望秋儿一事无成吧。”
顾父虽然不希望顾秋水过于出色,但是也不希望顾秋水什么都不懂,即使顾秋晗不提,他也已经在考虑要加强对顾秋水的教育了。
“其实一事无成也没什么不好的吧……”顾秋水弱弱地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顾秋晗,“有阿姐和哥哥在,我就可以一辈子躺平了。而且,我真的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