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的空气沉闷得仿佛凝滞一般,早朝上,众臣低眉顺目,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武则天端坐于龙椅之上,冷峻的目光扫过下方的群臣。殿内静默,仿佛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昨日江南传来的消息,再次为大唐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武则天深知,此次乱局背后必有更深层次的阴谋。
徐敬业与李常受命前往江南,平定叛乱的任务在肩,然而武则天心中清楚,江南叛乱的源头并非只是几个意图造反的地方官僚那么简单。朝中的裴炎,其隐晦的态度和步步紧逼的策略,更让她明白,真正的敌人就在朝堂之上。她决意不再袖手旁观,而是要以铁腕手段拨乱反正。
殿门口,一个太监轻声走上前来,低声向武则天禀报:“陛下,右相裴炎请见。”
武则天微微点头,声音冷淡:“宣他进来。”
不多时,裴炎缓步走入大殿,他身穿紫色朝服,步伐稳重,面带谦和的微笑,眼底却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精光。他在大殿中央停下,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武则天微微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深意:“右相不必多礼。朕听闻右相对江南局势颇为关注,特来听听你的高见。”
裴炎抬起头,神情不动声色:“陛下圣明,江南虽叛乱初平,但民生困苦,贼寇未绝,臣以为应多派兵马镇守,以安民心。”
武则天看着裴炎,轻声说道:“江南一事确实需要慎重对待,但裴右相,朕以为,若只是一味派兵镇守,恐怕非长久之计。朕想要知道,你是否有更为长远的策略?”
裴炎闻言,眉头微皱,随后笑道:“陛下圣明,臣倒有一策。若能在江南设立巡抚,派得力之臣常驻,既可安抚民众,又可防范不轨之徒。这巡抚之职,既管军务,又理民事,可谓一举两得。”
武则天目光微微一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知道,裴炎所提的“巡抚”之策,表面上是为安抚民心,实则是在江南另立势力,割据一方,意图分权。她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右相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不过此事需再议,还望右相多加筹谋。”
裴炎一愣,心中略有不甘,但表面上却依旧恭敬:“臣遵旨。”
武则天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裴炎心中虽有疑虑,却只能拱手告退。他走出太极殿,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这一局,他尚未完全赢下,但他不会轻易放弃。
待裴炎离去,武则天向站在一旁的太监吩咐道:“传太平公主来见。”
不多时,太平公主缓步走入殿内。她的神情淡定,从容不迫地向武则天行礼:“母皇,女儿来了。”
武则天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多了一丝柔情:“太平,今日裴炎所言,你也有所耳闻。你认为,他的提议如何?”
太平公主沉思片刻,随后冷静地说道:“裴炎此举,意在借设立巡抚之机,分割地方权力,削弱中央控制力。母皇,女儿以为,此计不可行。”
武则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朕也看得出他心怀叵测。此人老谋深算,不可小觑。太平,你需尽快查明裴炎背后还有何人支持,朕要将这一团乱麻彻底斩断。”
太平公主目光坚定,点头道:“母皇放心,女儿定会彻查此事。裴炎的党羽,绝不会再有机会危害我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