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内,烛火微摇,光影交错中,殿内气氛显得凝重而又森冷。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上,眼神如同透彻的寒星,直直地盯着殿中跪伏着的几位大臣。殿内寂静无声,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心脏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喘息。
徐敬业稳步上前,双手捧起一卷厚重的奏折,恭敬呈上道:“陛下,此乃江南叛乱后续查出的详细报告,其中涉及数位朝中大员与江南贼寇暗通款曲。经属下彻查,证据确凿。”
武则天微微颔首,手指轻敲龙案,示意徐敬业继续。她的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殿中的群臣,每一个被扫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报告中提到的几位大臣,包括刑部尚书裴炎。”徐敬业声音铿锵,字字有力,仿佛在向朝堂内外发出最明确的警告,“裴炎勾结江南叛党,意图搅乱朝纲,动摇陛下之根基,其心可诛。”
随着徐敬业的话音落下,群臣中隐隐传出了一阵吸气声。裴炎在朝中根基深厚,是众多臣子的首领,若真如徐敬业所言,那今日朝堂之上,必然是一场激烈的权力较量。
武则天眼中寒光一闪,缓缓道:“裴炎,朕问你,可有辩解?”
裴炎跪伏在地,抬起头,神情虽显得有些仓皇,但更多的却是深沉与镇定。他声音低沉:“陛下,臣冤枉。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说臣与江南有联系,那不过是因臣身为刑部尚书,为求彻查江南之事,与地方有所往来,绝非勾结。”
“忠心耿耿?”武则天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刃,“那你可知,为何徐敬业能在江南查得如此详细的证据?你所谓的往来,竟成了叛党的庇护伞,裴炎,你这是在试图欺瞒朕吗?”
裴炎低下头,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咬紧牙关,未再多言。此刻,他深知任何辩解都已无力,唯有静待武则天的裁决。
一旁的太平公主上前一步,向武则天行礼,语调平和而又透着几分坚决:“母皇,女儿以为,裴炎的所作所为已是显露无疑,若再宽宥,只怕是姑息养奸。江南叛乱刚刚平息,正是朝廷稳固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容许此等贼臣潜藏于朝中,威胁社稷安稳。”
武则天看了太平公主一眼,眼神中露出些许欣赏与赞许的神色。她心知太平公主向来谨慎,今日在朝堂之上如此表态,显然也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来人,”武则天轻声一喝,“将裴炎带下,严加看守,待彻查完毕,再作定夺。”
随着武则天一声令下,几名禁卫上前,将裴炎从地上扶起。裴炎的脸色变得灰败,他环顾左右,发现昔日的同僚们此刻全都低下头去,无人替他求情。
裴炎被带离大殿,整个朝堂的气氛仿佛瞬间松弛下来。但每个大臣的心头仍然笼罩着一层阴霾,今天的事情意味着皇权再次无情地展露锋芒,任何人都不能心存侥幸。
武则天的目光在群臣之间扫过,轻声说道:“各位爱卿,江南叛乱尚未彻底平息,朝廷上下必须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若有再有不臣之心,裴炎便是下场,朕绝不容许任何人动摇大唐之根基。”
群臣纷纷叩首,异口同声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共保大唐社稷安稳。”
武则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宣布退朝。群臣起身退出太极殿,心中各怀心事,今日之事已在他们心中投下阴影。众人皆知,这场权力的博弈远未结束,反而是刚刚拉开序幕。
退朝后,武则天没有回乾元殿,而是径直来到太平公主的寝殿。太平公主早已在门前迎候,见母皇到来,立刻上前行礼:“母皇。”
武则天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随后步入寝殿,坐于主座之上。太平公主侍立一旁,轻声问道:“母皇,今日之事,可有需要女儿继续查办的?”
武则天沉默片刻,随即道:“裴炎的事情只是开始,他在朝中的党羽众多,朕需要你协助徐敬业,将他们一一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