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俭摇头,“那是庙堂之算了,我们只管沙场之算。”
风太华点头,“丘帅说的对,我们只管打仗。”指着远处言道:“我们跨过老水,可就算是兵临花塘堡了,逼到这个份上,仲会还能无动于衷?”
钜高摇头,“这么多年对峙,仲会就做他的缩头乌龟,忙着加厚自己的龟壳了,不管我们怎么用计,就是不能把他的主力诱出来野战。”
丘神俭笑道:“我要是仲会,打死不出门,在城墙后面守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有吃有喝。八荒堡城高墙厚,易守难攻,犯得上跑出来和你打。”
风太华笑道:“丘帅有别的想法了吧!”
丘神俭笑道:“在沙场上奈何不了他,可朝堂上就难说了。仲会不会派出主力决战,他有的是耐心来消磨。就怕浦安城的鸿泽没有耐心,这个新任常扬公意气风发,好大喜功,怎能忍受我们东元在这里耀武扬威。”
“丘帅这是打算激怒常扬公啊!”风太华翘起大拇指,“好计策。”
钜高笑道:“若能在浦安城放把火,鸿泽才会气急败坏,雷霆震怒。”
丘神俭言道:“传令下去,让武骑向南劫掠,沿途放火焚烧,制造声势,杀到莆田城下,震动常扬朝野,若他们敢出兵,我们求之不得,若是他们不敢出兵,我们就震慑敌人,打击敌人士气,将滋扰范围扩大。”
三匹快马来到面前,子敦下马奏报,“大帅,岳军门部署完毕了。”
丘神俭神色满意,“告诉岳军门,防好常扬水师,征调先锋营过来作战。”
越来越多的东元士兵跨过浮桥,在柳林湾建成三座互为犄角的大兵营。随着大军行辕的一道道军令,无数骑兵在常扬老水郡的大地上齐发。
八荒堡中,主帅仲会和花塘堡镇将野力遇乞商讨对策。
野力遇乞言道:“大帅,东元兵临城下,末将愿率兵攻下柳林湾。”
仲会笑道:“我们出战,正中东元下怀,只管按兵不动就是。”
野利遇乞有些不满,“大帅怎能未战先怯,东元不过三万而已,何惧之有?末将带兵先断他们的浮桥,阻断救援和粮草,逼迫东元出兵决战。”
仲会笑道:“丘神俭这老儿狡猾异常,野力将军新来,不熟悉地形。此老儿选的位置,刁钻异常,柳林湾处水流湍急,水道狭窄,东元做了品字布置,将浮桥严密防范起来,此老儿故意派来三万人马,放下钓饵,引我们上钩啊!”
野力遇乞这才看清局势,骂道:“这老儿如此狡猾。”
仲会盯着舆图,下定了决心,“我们也不能任他们胡来,分兵北上,在柳林湾南部和东部山丘上扎营,监视敌军动向。”
野利遇乞有些担忧,“人数有点少,万一敌人来攻?怕是无法招架啊!”
仲会言道:“他们给我们下饵,我们也给他们下饵。”
野利遇乞问道:“东元喜欢纵兵抢掠,我的精锐骑兵就对付他们吧。”
仲会很是满意,“野力将军果然是智勇双全啊!只言片语就知道本帅的谋划,怪不得公上如此器重你,你驻扎在行辕附近,对付南掠的东元骑兵。”
野利遇乞保证道:“末将一定不负大帅厚望,若有战败,提头来见。”
仲会摆摆手,“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自杀,我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野利遇乞单膝跪地,“末将多谢大人教诲!”
仲会赶紧扶了起来,“谈不上教诲,都是尽忠国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