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然家很是不满意,“现在是勋田改不下去,田税收不上来,可等着吃饭的嘴更多了,文伯,要让国库丰盈,我们也只能多开榷场了。”
文仲玉言道:“这正是我所想的,沿着武陵水建立榷场,这样能避开茶陵的拦江巨锁,和师元交易;再者,在九江郡南部也建榷场,方便和虞部交易。”
众位纷纷点头,詹然家补充道:“虞部多金,而他们需要铁器,我们可以利用虞部的墨石在大冶炼铁,盐铁直接卖到虞部来换金,将来做大了,连敃越都会来此交易的。”扬眉吐气的言道,“若能做成,每年可多征百万税银。”
张竹君忧虑的言道:“这样是能增加国税,可也是在资敌啊!”
“张大学士啊,茶陵也和大越林做交易,没听你反对过啊!”詹然家讥讽道,“莫非是收了银子,就拿人家手短了。”
张竹君赶紧解释,“斗家的银子跟了成均,可不是我的口袋。”
文仲玉冷冷的言道:“能给我们带来财富的,就不是我们的敌人,试图颠覆我们的,才是我们的敌人,而茶陵就是这样的敌人!”
张竹君摇头苦笑,“勋田让北方乱作一团,不但地方上闹得沸沸扬扬,连文阜城中也是风雨飘摇啊,有个叫去晦的家伙,每次告状都有一大帮人跟随。”
来俊国点头,“我听过此人,父亲因为买勋田,借了大笔银子,结果赶上革制,勋田价跌,无钱还贷,最后自杀了。儿子来文阜城告状,到处在找昭博太,说此人就是罪魁祸首,要找他论理,很多人都在响应他,声势很大。”
文伯很是不解,“他是做什么的?”
斗善来回道:“上伯,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间读书人,被人蛊惑,跑到文阜城中大放厥词,放在平时,不过二三小吏就能锁拿。可他如今在城中无人能管,掀起风波。”说着,目光盯着文仲玉,“文兄可知道其中原因?”
文仲玉不屑的微微一笑,“人心向背而已,顺应人心,自然群起响应。我也听说,有人说起榷场之事,不也被人封口了吗,这其中玄机,难道斗兄不懂?”
文伯见二人针尖对麦芒,便压了压手,“本执知道了。”
张竹君言道:“上伯,各郡的勋田苦主正在赶来,汇集到宣政院门口,要求废除勋田改革,都说改可以,要等到二十年后再改。”
文伯脸色凝重,语气稍重,“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国府软弱,局势更加混乱。”斗善来盯着文仲玉,气愤溢于言表,“有些人看到可乘之机,就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说到这里,口气决绝,大手一挥,“增派兵丁,弹压闹事者,审讯他们背后的主使者。”
文伯有些担忧,“此事是不是先缓行?我听到消息,有些勋田主买了勋田,不过是一两年的时间,按理说,这笔费用可不是他们来负担的。”
张竹君面色无奈,摇了摇头,“理事这个理,话是这个话,可是我们一旦减缓,那么各地的勋田主就找各种理由来拖延,此事只能这么拖延下去。”
来俊国言道:“上伯,不管怎么说,国库没钱,就养不活那么多张嘴,吃不饱的百姓大兵可不听我们讲道理,他们自有自己的道理讲。”
文伯不再犹豫,“那就先弹压闹事者,都是我元越子民,尽量不要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