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政殿中,公羊错召集诸位中辅,发现皋相梁熟悉的身影不在时,心中有些悲伤,叹了口气,问道:“我们皇领还处在危机之中,诸公有何办法?”
公师都言道:“圣上,东元河间占我领土,和他们不能谈,也没法谈,只有打了,要说这打仗,就是兵马钱粮,所谓兵强马壮,钱多粮足,只要做到这四点,我们就能和皇领有的打。”说着,便面露愁色,“当前我们是国困民乏啊!”
公道安面色犯愁,“连续五年大旱,皇领实力严重削弱,浪荡军之乱和夺位战争更是雪上加霜,皇领锐减三百万人口,兵源严重不足,龙武卫叛出,让我们铁甲骑兵损失过半。国库见底日久,实在无法筹集钱粮,我们皇领现在要做的是休养生息,若是再和东元河间作战,真的是支撑不下去了,圣上要三思。”
众人沉默不语,蔺苍叹息道:“武府恺这个逆贼逃离中都时,将中都钱粮洗劫一空,将皇领精华尽数摧残,臣等就是有心讨贼,怕也是无力了。”
杨益三慷慨言道:“我杨家毁家纡难,愿捐千金。”
蒙正言道:“就算是从梁国调集,怕也难啊,一来这梁国归邕国掌控,二来梁国也没多少钱粮,当初我们进军中都,兵员粮食也是从邕国筹措的,现在梁国国库空虚,何况新征服莽川,不能索求无度,不然,会激起事变的。”
丁钦安试探着言道:“圣上,东元想五黎郡和野王郡作为求和条件,臣下看来,可暂时舍弃五黎郡和野王郡,定下盟约,罢兵言和,我们皇领休养生息,等日国富民强之时,再收复北方两郡,若是一味穷兵黩武,怕被拖入万丈深渊啊!”
见到公羊错没有否决,杨益三附和道:“臣也是这个意见。”
公羊错目光投向梁汝循,他在记录中辅所言,注意到皇帝的目光,笑道:“诸位的眼光为何就盯着皇领、梁国和邕国三家那?”
公师都嗤笑道:“我们几人才学有限,小梁相有何高见?”
梁汝循笑问:“东元占据皇领北方之地,征服了广野泽和大陆泽的邢襄、元卫、广川、阳武和中定五国,中宰认为,除了皇领,谁会不高兴?”
公师都毫不迟疑的回答道,“除了河间这条狗腿,都不高兴吧!”
梁汝循追问道:“诸国都不想看到东元愈加强盛,若是东元河间消化了大泽的五个国家,将来我们合六国之力,也只能是和他们平分秋色了。”
皇帝黯淡的眼神突然有了光亮,众人也都振作精神细听。梁汝循继续言道:“皇领实有五国相助,常扬和元越的钱粮,云中的战马,邕梁的战士,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常扬和元越的钱粮数之不尽,用之不竭,云中战马铺满草原,望之不尽,邕梁战士装备精良,骁勇善战,何愁不能战胜东元。”
公道安言道:“小梁相所言,让我们茅塞顿开,果然是浮明开达,不常其形。可我有不解之处,我们能用什么来换取五国相助?”
“狂行悖天,天亡其国,国家骄狂,容易被人所嫉恨,要纵敌,骄敌、分敌,围敌,破敌。”梁汝循看着众人,悠悠言道:“诸公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众人陷入了沉思,来思索其中的破解之道,殿内之中,漏壶的滴水声清晰可闻,过了盏茶时间,蔺苍抢先言道:“臣以为,我们皇领假装称臣于东元,令其骄狂,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和攻击,然后攻其不备,偷袭东元?”
公师都、杨益三点头言道:“臣等想出来的也是这个主意。”
公道安言道:“我们称臣东元,惹得五国激愤,倾力相助我们,等我们充实力量后,再合众国之力,反攻东元。”
蒙正试探着问道:“老臣的想法是,今日东元已是如日中天,骄狂之态已经显露,大泽五国中的邢襄和阳武是被迫投靠,可以策动两国,和我们皇领站在一起,通过分化敌人,来寻求破敌良策。”
公羊错见到梁汝循欲言又止,笑道:“小梁相已有破敌良策。”
梁汝循言道:“想方设法,让东元进攻常扬,若是能灭亡常扬,北起河间,南至敃越,东抵太梁山,皆听东元号令,东元势力之大,几可独对天下。如此强盛的对手,天下诸国还能坐得住嘛,定然会全力对付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