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多月的奔波,众人离开了人烟熙熙的高山谷地,沿着焉支山南一路向西前行,不知不觉中,已深入昆仑山百里。
饭后空闲,众人聚在一起,切磋武艺。独孤意和段公达二人较量,打的难分难解,段公达的长剑厚重,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独孤意力量不如对方,却善于利用地形和树木不断的闪躲反击,长剑从不同的角度攻击段公达,总能逆转战局,如此精彩的对战,众人都禁不住的喝彩,段公达翘起大拇指,“小伙子果然了得。”
独孤意笑道:“大卫领取笑了,这些手法都不等大雅之堂。”
段公达言道:“虽是刺客手段,若真动手,还没出手,我就成了刀下鬼。”
独孤意豪爽的笑道:“能看出我的手段,我就失败了,刺客的第一要义就不是刺客,等别人发觉你是刺客,有了防备,再高明的刺客也不可能成功。”
待二人较量后,罕父黑和贲孟也比试起来,二人也是杀的难分高低,令人大饱眼福。栖真看他们打的热闹,也是手痒,就邀请罗莎娅对战。看到是两个女孩子对战,都围过来观看,独孤意不时的在旁指点栖真,而璟文则是满脸担忧的看着罗莎娅,脸上表情时松时紧,比试下来,还是老道的罗莎娅偷偷的将匕首藏在左手,趁着栖真放松,偷袭成功,取得胜利。看到罗莎娅胜利,璟文才松了口气。
栖真满脸不服气的言道:“偷袭,不算。”
罗莎娅气喘吁吁,看到栖真面不改色,笑道:“我打不过你。”
栖真这才露出笑容,心中得意却是口气谦逊道:“你教我左手剑吧。”
罗莎娅想了想,开玩笑道:“不行。”
栖真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行?你想学什么,我也可以教你。”
罗莎娅笑嘻嘻的打趣栖真,“因为你太聪明了。”看出栖真的不满,很是严肃的解释,“聪明人的反应快,只有我这种笨人才能学明白。”说着,便挥剑在地上画了个圆,另一只手画了一个方,“你看,是不是只有我这种笨人才可以。”
栖真学着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可不管怎么努力,画出来的要不是圆形,要不是方形,要不什么都不像,盯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图形,这才相信罗莎娅说的话。大宗护看出栖真的失落,笑道:“波斯修行的是精神力,和我们中土迥异,各有所长,你不用失望。这样吧,我教你个更好的剑法,能和罗莎娅打个有来有回。”
栖真这才高兴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赶紧跑出去,过了片刻,又跑了回来,手上拎着一只血迹斑斑的硕大岩羊,笑道:“这只蠢羊,落入我的陷阱。”
公君胜赶紧将岩羊接过去,掂了掂,很是满意,笑呵呵言道:“待会儿就有鲜嫩的羊肉吃了。”便问璟文,“不知道圣上喜欢烤着吃,还是炖着吃?”
璟文笑道:“我知道你最会烤羊肉。”
看着茫茫群山,沈保三言道:“三个月了,我们一直在西行。”
大宗护指着远处的深谷,“我们要沿着那条深谷往南走,奔向长海子。”指着沉默寡言,像是局外人的明夫,“明夫熟悉这昆仑山,按照他指点的走就是了。”
沈保三盯着明夫,“你为何对这万里昆仑这么熟悉?”
明夫只是笑了笑,目光依然盯着远方,似乎在回忆过往。
看到沈保三狐疑的目光,大宗护对璟文言道:“有些事该告诉你了。”指着明夫言道:“这位老人陪伴了你二十多年,你可知道,他是谁?”
璟文言道:“他是明父,照顾我的起居,待我如亲人。”
大宗护凝重言道:“他不是待你如亲人,他就是你的亲人,你应该叫他叔公。”看到众人吃惊的眼光,大宗护说出最大的秘密,“他是大祭司的弟弟!”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目光投向明夫,想从他口中知道这骇人的消息是真是假。迎着众人的目光,明夫点头承认,“我是灌夫。”
于则面露愤怒,“大正帝和先帝都是大祭司所害,你身为大祭司的弟弟,定然是帮凶。”猛然起身,面露厉色,“说,你到圣上身边是何目的?”
明夫的眼光投了过来,于则看这眼睛,似是无底深渊,顿时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惧。明夫想要解释什么,却又闭口不言,只是露出无奈的苦笑。
见其不答,于则更是生气,威胁道:“难道要受枷锁之刑才肯说。”
“你最好客气些。”大宗护笑着提醒于则,让他坐了下来,“激怒了他,没人能救得了你,也没人能留下他。”指着自己言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令人更是吃惊,段公达盯着明夫,不解的言道:“我不是大宗护的对手,定然不是你的对手,上次我们被人下毒,老人家是不是安然无恙?”
看到段公达神色恭维,明夫才愿回答,点头言道;“那次无需我出手,你就能应付那局面。”目光扫过众人,盯着璟文言道:“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