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雄平随口吟唱着小调,“丽丽河山美如画,洋洋四海无闲土,终日佣耕不能活,兴亡皆是百姓苦,百姓苦,可奈何,为君洒泪唱短歌。歌哀苦,词伤悲,天下君王闻我说。辛苦最怜世间人,田家终年少闲月……”
“这是刚浪军的军歌。”沈保三好奇的问刚雄平,“史书中记载,你的先祖信奉道家,懂法术咒语,通过画符咒语给人治病,病人喝下他念过咒语的符水,跪拜忏悔后,就能从灾祸中恢复,因此将你的先祖奉为神明,也愿意跟着你的先祖起事,作战时奋不顾身,才有了邕梁大乱,不知他们有没有传给你这些法术?”
刚雄平摇摇头,“从没听过高祖有法术传下来,家中倒是有些书籍。”指着曹国俊言道:“这些书都被他拿走了,也没听过曹家有什么法术啊。”
“哈哈……”曹国俊大笑,“我们先祖的确懂的画符,也懂咒语。”说到这里,买了一个关子,问众人,“你们猜一下,先祖将符箓画在哪里?”
栖真马上回答,“符箓不是画在纸上吗?”见曹国俊摇头,接着猜道:“难道是布帛?”见对方还是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了,是木板或者泥板上?”见对方还是摇头,冥思苦想后问道:“那就是画在兽皮上。”
曹国俊点头,“是的,要画在兽皮上,这样才有效。”
栖真点头,“我听说,越厉害的符箓,需要越珍贵的兽皮,画在虎皮上,就比画在猪皮上的符箓厉害,因为能虎皮能承受更多的法力。所有,有些修士就喜欢猎取妖兽,好用来制作符箓,据说,这样的符箓很厉害。”
曹国俊哈哈大笑,“先祖画在猪皮上的符箓,却是最厉害的。”看到众人迷惑不解,继续言道:“若是这符箓画在大面饼上,那就天下无敌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璟文点头,“仁心就是最厉害的法术。”
曹国俊言道:“圣上英明,先祖那会什么法术,不过是借着法术之名,散粮赈灾而已。哪懂什么咒术,就是多看看伤兵,多关心他们罢了。”面露沉痛的言道:“老百姓就是想活着,能让他们活下来的,就是再生父母,就是真人神仙。”
梁高蟾很有感触,“有曹先生跟随,就是上天对圣上的垂青啊!”
沈保三附和道:“有曹先生跟随圣侧,能时时敲响警钟,也是社稷之福。”
曹国俊笑道:“先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要推翻的,就是我们跟随的。”想了想,笑道:“等有机会,我要和先祖解释一下圣上不同。”
“你错了。”梁高蟾面色郑重,“你们先祖要推翻的,也是我们要推翻的,你要跟随的,也是我们要跟随的!若是圣上昏庸,如何让我等生死相随,我们誓死相随,皆因圣上英明,虽有波难,却天意人心在此,将来定会福泽天下。”
曹国俊点头,“梁先生说的没错,先祖若是遇到圣上,也会追随的。”
沈保三言道:“你们先祖在西狩川大战中,都战死了吧。”
刚雄平摇摇头,“没有战死,在西狩川之战中,刚浪军战败,可瀚海国的士兵收了贿赂,偷偷让出一条生路,高祖他们才逃出生天。”
段公达问道:“你们怎么就到了这昆仑山中?”
曹国俊言道:“邕梁和瀚海没有见到高祖尸体,就到处追查,高祖逃入山中,子为了躲避追杀,只能一路向西,到了昆仑山中。本打算躲几年再回邕梁,可他们在山中遇到了神仙,便追随神仙,洗去浑身的血腥气,留在山中修行了。”
梁高蟾言道:“看你们祠堂中有冥神雕像,那可是象征黑暗,还有到处都是尸骸,你们修炼的魔教如何洗去血腥气?如何得到神仙眷恋?”
曹国俊言道:“人死之后,被埋入土中任蝼蚁啃食,投入水中任鱼虾分解,扔入荒野任鸟兽啄取,投入火中成为尘土,这些都不是对逝者的亲爱,而我们将他们供奉起来,能看到他们,祭拜他们,才是仁爱,为何你们觉得这是魔教?”
听到如此狡辩,沈保三更是气愤,高声言道:“一派胡言,若是这样,怎么不留在家中,腌制起来,同食同睡,岂不是更仁爱?”
曹国俊不愿多辩,便问璟文,“圣上怎么看此事?”
璟文想了想,“有马肉,有牛肉,各有各的滋味,只要不伤害别人就好。”
听璟文此言,沈保三赶紧劝谏,“圣上,治国可不是牛肉马肉,何为一国?书同文,语同音,车同轨,人同道,如此才成一国,唯有一国,才能一心,唯有一心,才能一力,唯有万民同心,才能同心协力,唯有协力,才能让帝国屹立不倒。”
璟文想了想,“若这心是错的,岂不是国家会倒大霉。”
沈保三对此回答很是满意,“圣上所虑,不无道理,不过,只要万民一心,错的也是对的。”看璟文满脸不解,便解释道:“圣人无心,以百姓心为心。”
曹国俊摇头,“少师言的心,可不是百姓心,而是帝王心。”
沈保三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难道帝王心不是百姓心吗?”
曹国俊摇头,“若帝王心就是百姓心,那华朝何在?易朝何在?”
这句话出口,大家都不知所措,顿时沉默不语,公翊绍见场面尴尬,赶紧引开话题,指着前方,“看,前面有个村落,到了那里歇歇脚。”转头问刚雄平,“那边你可熟悉。”见刚雄平点头,问道:“这万里昆仑,你倒是熟悉。”
刚雄平言道:“我们狩猎,在山中跑来跑去,自然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