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在这里，我是掌控者。”

凌云峰身子踉跄几步，艰难地走到唐平身边，缓缓蹲下身子，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她苍白如纸的面颊。

“姐姐，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不是告诉你答案了吗？”

“明明杀了我，这里的一切都会结束，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你这样，让我如何忍心放手？”

过了许久，凌云峰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缓缓滑动，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渐渐汇聚。

足足有一碗之多后，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根笔，蘸取鲜血，在地上认真地画了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等到血迹干涸，凌云峰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插向自己的心口，温热的心头血滴在地上，重新染红了那图案。

*

医院病房

女人先是睫毛轻轻晃动，仿佛蝴蝶扇动着脆弱的翅膀，继而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一片苍白，如同被大雪覆盖的荒原。

过了会儿，等到眼睛逐渐恢复，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白色的天花板，挂着的输液瓶子，医院特有的，那难以忽视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唐平微微转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凌云峰。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好好休息。

唐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如温暖的溪流在心底流淌，有愧疚似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还有一丝心疼如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

凌云峰，曾经瘦弱的男孩，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