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是令人唏嘘。
巩建华的表情变得沉重了不少。这事是他亲身经历的。当时开大会的时候,他带着人维持秩序来着,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他也参与了。
那位校长真真是受了无妄之灾。那家伙本来就是58年下放来的右*派,原来在中央直属的某部委工作,摘帽之后也没能回去,就留在公社中学当了老师,领导看他有能力,让他当了校长,结果,一次忆苦思甜把他干回老家吃土了。
但是那个时候,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五十年代提过这个口号,公社办过托儿所、洗衣厂、公共食堂,把所有的家务劳动都社会化了。没搞好。】 这事谢赟虽未亲历,但也听说了,被赶走的那位校长,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年纪不大,温文尔雅,才三十几岁。
以前她上中学的时候,校长还会不时地到各班去看一看,有时候坐在教室后面听老师讲课,和老师们探讨讲课内容。见到学生会主动点头微笑,关心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一点架子。
沉默了一会,谢赟问巩建华:“那你觉得家务劳动该如何分配呢?这活总得有人干。”
巩建华想了想,说道:“分情况看。如果男女在外面拿的工分一样,或者劳动强度差不多,那回到家以后,男的承担六分,女的承担四分,毕竟男同志体力还是更好点。
如果男女在外面的劳动强度不一样,男的劳动强度更大一点,那回家就平分家务。
如果他们在外面的劳动强度差很多,男的特别大,女的特别小,那回家以后,女的就多干点,男的搭把手。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男的在外面干的少,女的干的多,那回到家就是男的多干点,女的搭把手。”
李书记夸他:“没想到你还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谢赟又问:“你这是自己分析出来的,实际情况你看过吗?跟你分析的一样吗?”
巩建华诚实道:“不一样,家务总归还是女人做的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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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赟笑道:“之前搞家务劳动社会化,是有点冒进了。咱们现在可以一步一步来啊,先把托儿所和幼儿园搞起来。1-3岁上托儿所,3-6岁上幼儿园。6岁以后上小学,照顾孩子这事就解决了。城里的工厂都有这样的配置,父母双职工的孩子也就有人照顾了。要不然,妇女同志都没法去上班。”
钟主任笑道:“这个可以有。之后再分来的知青,让他们下乡搞幼儿教育,好好带孩子。” 巩建华说:“还是先说说郑国强的工作安排吧。”
谢赟想了想,说道:“不能是关键职位,不能有上升空间,还要体面一点,不能让大家觉得咱们轻视转业军人。你们不了解郑家人,一旦郑国强手里有点小权力,郑家人肯定会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不知道能借着他这点权力干出什么事来呢。”
李书记说:“这个通知要是早点来,李大夫那个药材收购柜台就不取消了啊,让他当个药材收购员就行了。”
谢赟深以为然。这个工作又轻松又体面,给了郑国强之后,李爱云和郑兰萍肯定一眼看上,想方设法让他把工作转给郑兰萍,到时候郑家不闹起来算她输!
工作在郑国强手里,两个兄长家还能沾光,给了小姑子,以后小姑子嫁人把工作带走,郑家人还能沾什么光?他们指定不能同意。
巩建华解释道:“转业名单部队在3月底前就确定了,但是得走程序,得上报,然后由上面安排,到咱们这儿的时候就是现在了。郑国强真要转业回来,得年底。转业和每年的冬季招兵差不多同时。新兵入伍,老兵复员或者转业。”
巩建华是人民武装部部长,他没有正式当过兵,但当了好多年的民兵,而且一直负责桃园公社的征兵工作,对部队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