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端着热水,正要进去伺候郎君洗漱,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放下手中热水,看到了孟卿禾,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孟大夫,他就觉得很安心。
“嗯,你家郎君呢?”
“郎君昨晚歇得太晚了,如今刚醒,正打算洗漱呢,孟大夫先到厅堂略微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郎君。”
“没事,不急,慢慢来,我先到厅堂等着。”
孟卿禾想了想,今天左右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并不着急,找了个位置坐好,打了个哈欠,慢慢等着。
“郎君,孟大夫来了,在隔壁等你。”
阿冷将热水放下,把桑钰今日要穿的衣服拿了进去。
桑钰躺在床上正在发呆,听到孟卿禾来了,有些意外,嘴角无意识漾起好看的弧度,立马接过衣服穿好。
“卿禾,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桑钰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长袍,玉冠束发,丰神俊朗,风采绝佳,笑意迷人,一点也看不出昨日狼狈样子。
孟卿禾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才缓缓开口:“孟大夫。”
“嗯?”桑玉不明所以。
“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为孟大夫!”孟卿禾固执地一次又一次纠正他的称呼。
“我不这么认为,卿禾这个称呼不仅能增进我们之间的情谊,还能让卿禾区分我与其他病者的不同。”
少年那双着迷的双眸,光影流转间,泛着丝丝情意,让人难以抗拒。
“你在我眼里,与济世堂来看病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我的病人,我是个有夫之妇!”
孟卿禾无情地打消了眼前人的话外轻意,神情无奈地望着少年,温声提醒。
桑钰毫不在意,慢条斯理地走到少女身边坐下。
就着桌上孟卿禾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一杯茶,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望着杯口两人相重合的水渍,喉间上下轻滚,缓缓开口。
“那又如何呢?卿禾,这可是大懿国,女子为尊,拥有三夫四郎再是正常不过了,难不成你家夫郎还敢阻止你再娶?”
孟卿禾望着某人手中自己喝过的杯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如遭雷击,睁大眼睛望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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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我已成亲,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这个人不是有洁癖吗?那水杯可是她喝过的!
一直以来,桑钰都觉得凭着自己的样貌,即便什么都不做,绝大数的女人都会拜倒在他的长袍之下,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可偏偏眼前这个女子是个异类,不对,以前的她也会用痴迷的眼神望着他,那时他只觉得恶心。
可如今,女子的眼神很干净,失忆后初次见到他,眼中有惊艳,但也只有短暂的惊艳。
半年相处下来,她对自己,与对济世堂的其他病人无异。
起初,桑钰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从以往的为数不多的遇见中,自己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