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妻夫两个,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无措地看着对方,九安抱着婴儿,轻声哄着,可并不见效。
“妻主,孩子啼哭不止,这可怎么办?”九安有些无助地看着家中的顶梁柱。
“给孩子拿点厚衣服裹着,我带孩子去镇上一趟。”季青思索再三,打算抱着奶娃娃到镇上找大夫。
“这,孩子还小,外面雪这么大,我担心会受寒,到时候可怎么好?”男子看了看怀中的婴儿,犹疑片刻
“裹严实点,我去找葛婶接牛车,早去早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该怎么办,两人全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在大夫面前商量着去医馆找大夫治病,孟卿禾有一刻觉得被冒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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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村内,沈老大和沈老四各提着两桶水回来,将水倒在厨房的水缸,四桶下去,水缸灌满。
两人眼神交换了一下,神情都有些难掩的沉重和复杂。
“大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沈修远将厨房收拾好,转身见到大哥和四弟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好奇。
“妻主呢,怎么一早就没见到她人呢?”沈奕宸放下手中的桶,皱着眉忧心忡忡。
“季姐一大早来找妻主,说是家里夫郎生了孩子,叫妻主这个当干娘的过去瞧瞧。”
沈修远想起早上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像是重归于好,自然也为妻主高兴。
“季姐?倒是有半年不见了。”沈奕宸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那个人。
家中的兄弟对孟卿禾的好友都十分鄙夷厌恶,唯独这个季青,倒是出奇一致的没有任何不满,只有感激。
孟卿禾赌博最严重的时候,家里什么值钱的都拿去卖,包括他们几个人的东西和辛苦挣来的一点辛苦钱。
家里几个人就是拼命挖野菜,也没办法喂饱六个人的肚子,季青倒是对这个好友特别的好。
自己辛苦干点苦力活挣的点钱,都没舍得花,全都买了白面和糙米送过来,每每过来倒也不多话,只是叮嘱一句:一定要让你们的妻主吃饱饭。
丢下一句话,将粮食放到院子门口,就走了。
几个兄弟嫁过来的前半年,可以说除了沈父偶尔的接济,就按季青来养活了,否则他们早就饿死了。
自己的夫郎要靠好友养活,这要是说出去脸都丢尽了。
偏生的,孟卿禾毫不在意,一点作为女人的脸面也不要。
依旧是我行我素,赌光了就回家抢了他们的那几个铜板。
不给,就动手打人,打到给钱为止,拿了钱就去了赌坊。
这样一个好朋友,偏偏孟卿禾就是不知道珍惜。
就沈奕宸知道的,他们十次吵架,至少有七八次都是因为季青劝诫她不要好赌,而孟卿禾嫌弃她啰嗦,不耐烦地将人骂一顿赶走。
两人不欢而散,等到下一次,孟卿禾气消了,季青又屁颠屁颠地跑来找她,就像是一个无止尽的循环。
直到半年前的一次大吵之后,两人才彻底不再见面。
沈修远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墙边的一大袋白面和糙米,开头说道。
“那一大袋都是季姐送来的,叫我们平日多照顾妻主的吃食。”
沈修远想起大哥刚刚找妻主,有些好奇,开口问了一下。
“大哥,你找妻主做什么?”
“这日,我与四弟去打水,发现村子里又有人离世了,有些担心。”
自从年后,整个村子似乎每一天都有人相继离世。
起初,他们都以为这是正常的。
毕竟酷寒的冬日,饿死的、冷死的人本就比寻常多,年年如此,除了有些感慨,所有人都不当回事。
但是,接下来,每日都有死去,这一切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听到这,沈修远脸色变得凝重:“前几日妻主也对这个事情有些担忧,叫我们这些日子不要出门。”
明明是一大早的天空,却比往常来得灰暗,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笼罩着这个村庄,显得格外的寂静,透着一丝诡异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