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老板极为倒霉的缘故,这个公司最多的摄像头就是在老板办公室附近了。
屋里只能进一个人,好说歹说,才让一个刑警呆在了里面。
看着一言不发,仍有心思办公的老板,看着上面一条条像蚯蚓一样的代码,刑警小秋不由有点敬佩。
公司一天没有运行,陈青松的心中就一直在滴血,公司出了命案,整个公司都得配合调查,这一天损失的钱财可不好说啊。
即使整个公司都没有在运行,他要签的合同还是得签,线下早就改为了线上,对于他来说,变化的也就是这个本应只有他和一个流动的秘书外的陌生男人。
等到工作到9点,他放下眼镜框,揉揉了眉心,随意地问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案?”
小秋回答道:“这个说不准。”
“你们办事效率不行啊。”
“找出真相本就需要过程。”小秋没有对于群众们的质疑感到生气,他只是阐述事实:“还有群众们的配合。”
陈青松点了点头,他又架上了眼镜架,往帘子后面走去,没想到办公室旁边还有总裁专用休息室。
小松迈步的动作被陈青松制止。
他打开了那个帘子,向他展示,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以及一个床头柜,一览无余。
“没什么危险物品,也不是不能让你查看,只是我平时睡觉的时候不想有别人站在我前面,那是我的习惯,并不是针对你。”
他又拉下了帘子,这次小松不再往前走,他便维持着站立的动作,一动不动。
陈青松顺着木制床和墙壁的缝隙,一点点地摸索着,悄无声息的,隔着帘子,移花接木,空间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临时监狱里,柳朝阙闭着的眼猛的睁起,她环顾了四周,盯着一处黑暗默默发呆,睡不着,实在是睡不着,本就是认床,又因为这个牢房buff,即使她没有犯事,但总有种惴惴不安。
这倒有点让她想起初中的时候,哦,她没坐过牢,只是住过六个人的集体宿舍,如果那也算牢房的话。
第一天来一个山脚下的学校军训的时候也是这样,陌生的环境,硬质的床板,以及那粘上血的被子,带着点其他味道。
当时记得是个夏天,闭着眼能听到外面的蝉鸣,和那同一宿舍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她盖着自己从家里带着小被子,闻着熟悉的清香,然后她数着羊,数着星星,渐渐地睡着了。
等到她半夜惊醒,不知道什么时间,宿舍里静悄悄的,外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生们的嘻嘻哈哈,肆意着点评着什么,她抓紧自己的小被子,努力地听着他们的话。
今天,好像那个晚上,又好似不像。
没有宿管莫名其妙的手电筒的光亮,只有钥匙摇晃的声音,和走廊里的脚步声。
临床的小姑娘的低低啜泣,以及……铁门外,是不是有别的声音?
“司曼?司曼?”
还叫着司曼,哦,不我的名字。
柳朝阙睁大了眼睛。
兄弟,这可是警察局!不是谁家的小孩出来找朋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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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听错了,结果这个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尖叫,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夜晚的手电筒的光还是照在了她们的脸上,柳朝阙眯着眼睛,下意识地假装睡觉。
“出什么事了?”
想要回家的少女抽泣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呜呜呜,有老鼠!”
警察叔叔:“没事,老鼠不咬人,你别管它就行。”
少女:不是,这老鼠都站起来,还没事?
警察叔叔:难不成我给你找只警猫?
少女:倒也不是不行。
警察叔叔:快睡吧。
最终那只老鼠还是被一只临时收编的小猫给叼了出去,它大摇大摆的,在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得到了比它还大的胜利品。
要被咬死的老鼠艰难地吱吱两声,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司曼,来碧园路108号,你不会想知道不来的后果的。”
嗯,还是威胁的话语。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柳朝阙全程闭着眼睛,不理会刚才的热闹。
能这么威胁自己的,估计也也只是知道司曼这个名字了。
她打开金手指,嘱咐镜饼去碧园路108号,京酱肉丝从旁协助。
又继续睡下。
树梢上鸟儿开始鸣叫,早上起来了。
硬板床睡着还是不太舒服,柳朝阙晚上惊醒了好多次,直到睡到8点,她整个脑子都还是不太清醒。
她揉了揉酸痛的脑子,认命般地开始今天的分析。
今天能离开的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多少留恋地离开了临时宿舍,也没看到室友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身边依然跟着一个警察,和王律师在大厅集合,听着他昨天的发现和分析。
“所以你是说这边连硫酸放哪里都不知道?”柳朝阙难以置信:“这种危化品,不管制的吗?”
“知道是谁拿的,但是不知道放哪里了。”王律师重复。
“哦,那领用人都不知道自己硫酸放哪里吗?”柳朝阙无语:“这种东西如果要长期保存的话,得放在棕色瓶子里吧,或者配成溶剂,一般就是放在固定的柜子啊,贴上标签,写上名字什么的,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熟悉?”王律师疑惑:“以前也是做实验的?”
“我有个朋友是做生物的,所以这种基本的,我还是知道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