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熄灯灭,屋内交谈转为呢喃,最终渐渐化为平稳的呼吸。
而在小黑屋那边,梁泊与李遗正内外协作,不懈努力尝试将窗户上的铁条卸下。
忙活了大半晌,梁泊手中的精钢匕首都快绷断了,那铁条竟然是纹丝不动。
李遗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他娘的是关他儿子还是关仇人呢?!”
梁泊不信邪地绕到正门,从袖子中掏出两根细铁丝来,鼓捣那块精钢新锁。
李遗在门后满怀期待地倾听那细细簌簌的摩擦声,最终却等到梁泊气急败坏的脏话。
梁泊在门外忍不住问道:“你真的h是给人当便宜儿子而不是刨了人家祖坟吗?”
李遗不得不死了心,无语道:“我倒宁愿是刨了他们家祖坟,那我被关在这里也认了。”
梁泊甚至重新翻上房顶,掀开几只瓦片后看到黄土夯实整个糊起的顶棚,他才彻底服了气。
李遗则是直接被气笑了,可见黎琼黎瑾两兄弟自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这间破落屋子何至于如此防范。
传出去,若是说这间屋子里囤了万两黄金都有人信。
隔着一堵墙,二人绞尽脑汁寻找别的出路。
李遗好奇问道:“你怎么从石帽山跑出来的?”
梁泊解释道:“其实石帽寨里是有高人的,你走之后就露面了。一个老人,高手,起码跟那个王垚不相上下。我想王垚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但是裴乾那家伙肯定不知道了。据他所说,他不关心石帽寨谁当家,他只会在石帽寨每次换了主子的时候去与主事人见一面,条件只有一个,不要扰了他在石帽寨的清净,他也不会干涉石帽寨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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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遗想起冯溜紧和范栓柱两师兄弟那晚冒险潜入梁兵营地看到的那具被他误以为梁泊的老人尸体。
想来就是此人了,他忍不住开口道:“最后怎么那人死了,你逃出来了?”
梁泊顿了顿,笑了:“你果然去了石帽山了。”
李遗干笑了两声:“不是因为去了趟石帽山,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梁泊叹了口气:“知道你得到消息会去石帽山,但是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你离开石帽山以后,我把喽啰放的更远,就是怕咱们在青州招惹的人物查到石帽山。”
不甘心地啐了一口,梁泊恨恨道:“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喽啰连个哨都放不好,围山的消息传上山的时候大小山路已经被堵死了。我知道石帽寨是保不住了,有人想把我交出去以抱拳石帽寨,那种关头我只能带了几个愿意跟我走的人下了山。结果碰上个黑甲黑枪的家伙,妈的,真能打啊。他们人又多,跟我下山的兄弟被他杀光了,我顺着茂密林子躲躲藏藏,没躲多久就发现他们撤走了,青州是回不去了,我就一路向东来了。”
李遗恍然,看来自己当初走那一趟,稀里糊涂地确实是给梁泊提供了些援助的。
不过可惜,是拿冯、范两师兄弟和自己把他换出来的。
李遗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地?”
梁泊也激动起来:“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哪?为什么你能出现我不能?”
“这是你那便宜老爹,反贼黎纲的宅邸,我是来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