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遗装作随手而为般将散落的书籍连和白纸一一搜罗了起来。
眼尖的黎瑾注意到那些墨迹,蹿到跟前伸手就夺:“你在写画些什么?”
李遗直接抱在胸前,搪塞道:“没什么?你们怎么还不走?”
李遗心虚的模样,让黎瑜也忍不住好奇起来,黎瑾却开口为李遗解围道:“黎瑾,不可造次。”
黎瑾黎瑜只能作罢。
李遗将东西收拾好,一沓白纸叠好塞进怀里,转过身发现三人还在身后:“你们怎么还不走?”
黎琼道:“一起走。”
李遗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道:“这就关完了?”
黎瑜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率先离开:“你若是不想走你就继续住在这吧。”
李遗对离去的三人嚷道:“住这也挺好的,就是给我弄盏灯来啊!”
紧跟在几人身后穿庭过院来到前堂的李遗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从大门处慌慌张张涌进来一团人影。
几人还未搞明白什么情况,李遗已经看到几人身上的血色,李遗一个箭步挡在毫无抵抗能力的三人身前大喝道:“什么事?!”
一个声音带着哭腔道:“君皇遇刺,侯爷受伤!”
李遗脑袋一下子炸开了,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梁泊!”
黎琼、黎瑜、黎瑾不管不顾一把推开他迎上前去,果然看到浑身血渍,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黎纲。
黎瑜顿时泪如泉涌,无声哀鸣。
前厅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得到通报的袁筝匆匆忙忙赶来,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雍容,取而代之的是郑重与担忧。
“都给我闭嘴!”主母就算鲜有出自己那个小院也还是主母,一声令下镇住了场面。
“黎琼,做你的事情!黎瑜黎瑾,把你们父亲送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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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黎琼应声道:“已经派人去追子树先生了。母亲安心,孩儿在的。”
不用谁指挥,黎祥李遗黎瑾黎琼四人合力将黎纲小心抬入最近的一间卧房。
李遗得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了这个在斗兽场上无端借给自己坐骑,却又在被赐亲后毫不掩饰对自己嫌弃的男子。
纵然是如此落魄的时刻,也挡不住男子眉宇间的英雄气,已经能够想象出年轻时是何等丰神俊朗。
李遗忍不住瞄了一眼黎琼。
黎纲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湿,外袍下边是一层软甲,即使有此保护,还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很难想象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样的刺客。
众人七手八脚将软甲卸下,解掉血衣,看到那道伤口均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道伤口精准穿过软甲空隙,在两肋间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袁筝摇摇晃晃险些晕过去,黎瑜则直接瘫倒在一旁无法言语。
黎琼拽起黎祥走出房门道:“把府里的药都拿到这里来,你亲自去把子树先生追回来。”
黎祥郑重点头就走。
黎琼又开口道:“祥叔,关闭所有府门,我父亲醒来之前,谢绝来客,所有人也不准出去。”
黎祥回过头,居然笑了笑。“明白了。”
黎琼心里稍微安定一些,急匆匆回到房间,正与往外走的李遗撞了个满怀。
“家里有没有药房?”
黎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药房!我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