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已经跟她提过几次了,每次她都拒绝,但没有用,只要一有机会,她还是要说,仿佛听不懂人话。
有时候她想,母亲的执拗,是不是得了外祖母的真传。
也时时自省,担心自己也执拗,还好,不重要的事情上,她听得进别人的劝,也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贺芳亭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她今日专程跟邵静姝说这个,也是想到简家会来找她,先探探姝儿的心思。
邵静姝抬眼看她,“王妃,对简家该怎样就怎样,不用顾忌我。”
这句话,她早已跟祖母和父王说过。
可他们说,她是简家的外孙女,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在朔北人眼里,伤简家就会伤到她。
她说她不在意,祖母和父王说他们在意。
这也让她有点烦恼。
贺芳亭微笑道,“好。”
对于简家,老王妃和邵沉锋顾虑太多,显得有些仁弱。
她理解他们的做法,但并不欣赏。
简家,应该纯良质朴、低调安分,如果他们不会,她可以教。
又笑道,“姝儿,你对自己的姻缘,心里可有数?”
邵静姝一挑眉,“我?我觉得后院太小了。”
她说得不清不楚,贺芳亭却瞬间懂得,抚掌笑道,“姝儿此言,深得我心!”
见识过外面的广阔天地,谁还愿意屈就于狭窄的后院?
朔北的天空又是这般高远辽阔,看得人心生豪迈。
邵静姝平时基本不说这些,一是自己说不清楚,二是别人听不懂。
此时发现贺芳亭能明白,有些欣喜,也来了谈兴,一向平淡的眉宇间有着傲然,“我是我,千百年来,世上唯一的我,绵延子嗣,或许是我的责任,可在这之外,我想作为我,邵静姝,好好地活着!”
“姝儿,你说得太对了!”
贺芳亭看她的目光充满惊叹。
邵静姝是女将军,已经让她惊喜一次,眼下又是一次。
她没想到,朔北会有这么一个人。
去年她走出江家后院的时候,想的也是好好活一次,免得白来这世上一回。
姝儿年纪轻轻,比她还通透。
这样的姑娘,老王妃和邵沉锋肯定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