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算是另外一种警告?(2 / 2)

怪不得许愿那么珍惜自己的命。

许愿想活着,想上京,想为许家讨一个公道。

北尧还记得,幼时他问荥妃,何为“君子”。

荥妃说:“若在当世,定为许家一脉,许家后人,清风霁月,是当之无愧的君子。”

只可惜,许家满门被灭。

荥妃生性坚强,唯独提起许家,眼里会落寞不少。

有时甚至还会落泪。

在京城,许家是禁忌,敢提之人,寥寥无几。

毕竟,谁也忘不了当年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场景。

许愿若是想替许家翻案,那一定是一条很漫长,很艰难的路。

营帐里,火燃得正旺,北尧取下披风放在桌上,去床榻那边。

许愿双眸紧闭,额头上还冒着汗,想来应该是痛极了。

北尧轻轻一叹,目光落在许愿的肩膀上。

白色的纱布里面透出点血迹来。

伤在右肩,若是没有人帮忙,并不好上药包扎,是以,许愿包的也乱七八糟的。

加之躺下的动作,伤口又流出来不少的血。

北尧见状道:“这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惜命。”

许愿昏睡着,整个营帐里,没有人开口。

北尧侧眸,看见旁边的纱布剪刀等东西,取了过来,开口道:“算是还你先前的恩情了,哥舒可汗说得对,而今的我,的确不应该继续出现在你的身边,且祝你心想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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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尧终于明白了,许愿的“愿”,从何而来。

不止是恭谨,善良之意。

更是希望,是许家的未来。

北尧拿过纱布,手指落在许愿手腕之间把脉,片刻之后,他不由凝眉道:“好虚弱的脉。”

北尧想起上一次为许愿把脉,许愿的脉也是如此。

弱,很弱。

比女子的脉都要弱上几分。

总不能许愿还有什么隐疾吧?

想到这里,北尧又暗暗觉得自己太过于多管闲事了。

他收回手,拿剪刀剪掉许愿刚刚包扎的纱布。

许是弄疼了,许愿昏睡中,忍不住颤了颤。

北尧见状,只得又轻了一些。

他拿过纱布,微微扶着许愿的肩膀,纱布颤过伤口的那刻,他看见许愿的肩膀,蓦然一愣。

这是……

北尧猛然起身,耳廓不由得慢慢泛红。

火依旧烧的旺盛。

北尧背对许愿站了许久,才使得脸上的热意散了下去。

良久,北尧回头,看着榻上昏睡着的许愿,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这才取过纱布,小心翼翼的缠绕过许愿的肩膀。

这一次,伤口没有继续渗血。

北尧见状,立马收拾了其他东西离开,匆匆出去。

寒风吹来那刻,他脸上的热意彻底褪去,又成了以往的模样。

他道:“陈山,传信京城,让公子覃过来。”

“啊?”陈山一愣。

“让公子覃来似水县,陈湖回京。”

陈山立马道:“是。”

等北尧走了以后,陈山才喃喃道:“都要回京了,又叫公子覃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