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京城里最好的儿郎。
若不是太后一早就下旨,沈一川的婚事只能她做主,这些年去沈家议亲的人,能把沈家门槛都踏破了。
她也曾去太后面前献过殷勤,然而,太后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话。
沈一川,不娶新贵。
短短四个字,就断送了她的一腔深情。
齐家纵然官至丞相,可在京城人眼中,只是一个新贵,而非真正的贵族。
京城多的是簪缨世家,而齐家,算末流,甚至连名号都排不上。
她的喜欢,也只能一藏再藏,不让任何人知道。
在她心里,齐盛新是比不过沈一川的。
不过,就如许愿所说,齐盛新是她兄长,所以,她兄长才是最厉害的人。
沈一川一直看着齐盛新的雅间。
见到许愿出来,不由笑了笑,而后派人去请许愿。
不过片刻,许愿便坐在了沈一川的雅间。
齐盛新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二人,脸色不由沉了下来,齐盛竹瞧见,也不由喃喃道:“这许愿和沈公子的关系,当真不一般。”
初见的时候,她以为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
回府以后,想到沈一川都能赠送许愿一套院子,应该是关系不同寻常,便又去寻了齐成恩,说想感谢许愿。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不曾想,许愿和沈一川关系这么好。
她眸色微暗,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慢慢的移开了视线。
许愿到沈一川雅间的时候,雅间里面只有沈一川一个人。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沈一川懒洋洋的开口道:“知道你不喜欢三爷,已经请三爷去其他雅间了。”
沈一川说完,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的齐盛新,笑了笑道:“怎么,他们惹你生气了?拂袖而走可不是你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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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沈一川的话,许愿道:“沈公子厉害,想来早就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我多言呢?”
许愿说完,在小几前面坐下,脸上笑容也淡了下来。
今日之举,应该是已经得罪了齐盛新。
最好的情况,便是齐盛新不会多加刁难于她。
可她想借着齐家入文华宫,机会也渺茫了起来。
她还得另寻其他办法。
不过,她并不后悔。
即便是知道了利益冲突,即便是知道了这个后果,她依旧不会后悔。
她有她的坚守,底线和道义。
听见许愿的话,沈一川笑了笑,同样在着急小几坐下,挥着羽扇,轻飘飘道:“许愿,我依旧觉得,你看不懂人心。”
“什么意思?”
“想让齐家助你,最好的办法,无非便是你证明你的才华,再营造一副沈家要拉拢你的模样。”
沈一川看着许愿,又开口道:“那日听见你的话,还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没想到,依旧是身在局中。”
见许愿沉默。
沈一川又开口道:“齐盛新一直把我视作对手,是以,只要我对一个物品,一个人表现出有兴趣,他必然也会如此,齐盛新与我争锋相对,你便可以做那个得利的渔翁了。”
听见这句话,许愿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沈一川看着许愿,而后又看向对面齐盛新的雅间,又徐徐开口道:“齐盛新是君子,不可怕,你要提防的,是惯会用温柔乡做陷阱的齐盛竹,她可不是一个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嫡女,聪明着呢,可别一个不小心,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