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语气越发冰冷,“北尧,本宫已经赐婚了,哪怕是你不想娶妻,你也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年关将至,婚事,还是在年前定下来,最好。”
“可儿臣怎么记得,宋家这两日,正被调查着呢?母后是真的不担心宋家因此丢了兵权啊。”
北尧徐徐笑着,看见皇后脸色变了,他笑意更深了一些,“还是说,母后就这么肯定,宋家一定能守住自己手里的兵权?”
皇后看着北尧,紧紧的攥着拳头,直到愤怒被平复那刻,她道:“北尧,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哦,那看来母后还是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威胁。”
北尧轻轻笑了。
不似平日里的假笑,而是充满了自嘲的浅笑。
北尧说完,忍不住站起了身,背对着皇后道:“本来我觉得,那个位置没什么好的,都是一些孤家寡人,给我我都不乐意,可母后,你的偏爱让我觉得,我一定要坐到那个位置,唯有坐上那个位置,你才会正眼看我一眼。”
北尧回头。
皇后神情依旧未变。
“所以,你别想着成婚以后,我便会前往封地,我要留下来,我要让你看着,我是如何一步又一步,坐上那个位置的。”
北尧声音很浅,带着一丝冰冷。
“那上面坐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太子。”
“你真是个孽障!”
饶是皇后定力再好,此刻也不由得咒骂出声。
“北尧,圣旨已下,你没得选。”
“还能反悔,不是吗?”北尧看着皇后,浅色的眼眸里,深深映出了他那讥讽的笑容。
“母后,要不你我赌一场,看看这婚事,会不会变成一桩丧事。”
皇后没说话,气的拂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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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对北尧的了解。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北尧一定不会妥协的。
而且,他一定还有后招。
毕竟,这是最极端的处理方法。
北尧一旦做了这种事,也就无缘成为储君了。
看着皇后离开,北尧放下杯子,语气淡漠:“成喜,送皇后离宫。”
成喜早就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此刻听见北尧的话,忙不迭的握着拂尘追了上去,送皇后离开。
皇后走了。
公子覃出来道:“三爷,今日……”
“无妨。”
北尧摇头。
话落的那刻,他已经遮掩完了脸上的悲伤。
他的行为,对自己的母亲,是为大不敬。
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他也不想这样面对皇后。
可他没得选。
他曾经多希望得到一点母爱,如今就有多么的厌恶。
陈山道:“公子,我们手里如今有的证据,只怕不足以扳倒宋天成。”
好歹也是太尉,纵横官场数年。
就像宋天成常常自夸道:“老夫做太尉时候,你们好多人都没有出生哩。”
这样的人,在朝中门客众多,关系网极为复杂,最不好对付。
听见陈山的话,公子覃想起今日的许愿,便提了一嘴道:“我们手中可能没有,但属下以为,许公子手中一定有。”
公子覃说完,期冀的看着北尧。
北尧道:“那是她保命的东西,应该不会轻易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