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盛新点头。
茶水用完,齐盛新也不欲久留,起身道,“两日以后,便是文华宫的比试,考官都是文华宫的老师,明日我派小厮来送一些历年的考题,考试那日,我送你入宫。”
许愿起身,抱拳道:“麻烦齐公子了。”
齐盛新从许愿家离开以后,立刻乘坐马车回去。
巷子里依旧围了不少人,见齐家的马车出来,纷纷道“来晚了”。
有一些人离开了,还有一些人,依旧等在原地。
齐盛新回府以后,就去了书房。
齐成恩正在窗边练字,旁边还点了一盏灯。
听见开门声,齐成恩猜到是齐盛新,便直接开口道:“为父老了,瞧着今日这个天,像是要下雨了,灰沉沉的,若是不点灯,连这字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父亲正当壮年,何来年迈这一说?”
齐盛新去挑了挑灯芯,待灯更亮了一些以后,才在一旁候着。
等到齐成恩放下毛笔,他念着纸上的字道:“海晏河清,父亲的字,越发有风骨了。”
“写着完的,图一乐罢了?”
齐成恩说完,把宣纸卷起,放在火上引燃以后,问道:“见到许愿了,他怎么说?”
齐盛新便把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连同沈一川那件事,一起说了。
齐成恩笑道:“想不到,许愿还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品不错,若是以后都在文华宫学习,你还应该多像他请教才是。”
“孩儿明白。”齐盛新点头。
“明白就好,你也仔细看看,若是真的像我们知道的那样,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但不失为你妹妹的良配。”
齐成恩说着,目光看向窗外。
黑云聚集,他道:“有你大姐的事在前面,这皇室,我是一点也不想掺和了,我只想你们兄妹二人。平平安安过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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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盛新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
他像来不是一个会把事藏着掖着不说清楚的人,于是直接问道:“父亲,孩儿有一事不解。为何先前父亲闭口不言,甚至不乐意,今日为何突然改口?难不成……”
是因为许愿在诗阁出了名。
这句话,齐盛新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口。
齐成恩倒是没生气,笑着开口道:“先前不提,是不知他身份。”
齐盛新又问:“那父亲如今知道了吗?”
齐成恩点头。
韦宅。
韦沉已年过百半,头发已经白完了,可精神劲头却依旧不错。
他坐在亭子里面,听着绵绵不绝的雨声,目光却只专注在鱼饵之上。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匆匆进来道:“老爷,有你的信。”
“哦?谁送来的?”
“不清楚,是一个黑色的信封……”
说的人也有些奇怪,寻常人写信,信封绝对不会用黑色。
可韦沉以却猛然起身,拿过了信以后,迫不及待的拆开。
许愿,字志国。
寒州似水人士,年十五,曾于似水县书塾启蒙。其父许文贤,字涵之,寒州似水县人士,患有腿疾。其母张青玉,寒州似水县人士……非故人之后,勿惊慌失措,露出马脚。
韦沉以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取烛台来。”
“是。”
立刻有婢女送来了烛台,韦沉以把信装回信封,放在火上,直到火舌把整个信件吞噬干净以后,他才负手道:“备一份礼物,明日去那许家,许家的热闹,齐家和宋家都去了,怎么能少的了我韦家呢?明日去会会,老夫但要好好看看,所谓的“京城新贵”,到底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