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足足近一刻钟,成喜才停了下来,而后继续走着。
许愿抬头看了一眼,宫门之上,悬挂着“静安宫”牌匾。
已经到了静安宫了。
见成喜抬步进去,许愿便又跟紧了一些。
直到穿过主殿,成喜才停了下来,回头同许愿道:“许公子,已经到了,您进去吧,切莫冲撞了荥妃娘娘,届时奴才不好交代。”
“我知道,麻烦公公。”
许愿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推开了宫殿的门。
即便是白天,殿内也点着蜡烛。
四角都是熏香,整个房间就如这个宫殿的名字一样,安静祥和。
许愿慢慢走进去,直到看见一个对着烛台站着的女人时,方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荥妃亦是跟着转身,看见许愿那一刻,她蓦然一愣,久久不曾回神。
荥妃没有开口,许愿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荥妃,沈翊枫。
沈太师嫡女,若是许家没有落难,那她嫁的,便是她父亲。
沈翊枫很典雅,周身萦绕着一股书卷气,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嫡女,她的气度,远非齐盛竹和宋修月能比。
这也可以说是百年世家的沉淀和底蕴。
两个人都在彼此打量着。
而后,荥妃开口道:“这里是静安宫,不知公子要见本宫,意欲何为?”
“荥妃娘娘。”
许愿拱了拱手,而后郑重的跪下,“晚辈今日前来,是想起先前有人同我说,荥妃娘娘有一信物流落寒州,晚辈不才,近日才找到了这个东西,还请娘娘,看看是真是假。”
“什么东西?”荥妃说着,不由想到了北尧说的话。
北尧没有说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找她。
只是说,若是不见,她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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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她想寻的东西,不见,的确是会后悔的。
“一枚玉佩。”许愿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道:“还请娘娘看看,此玉佩是否是娘娘所寻之物。”
荥妃没有伸手,她看着那枚玉佩,直接退后了两步,扶上桌子的那刻,方才停了下来。
“你……你从哪里找到这枚玉佩的?”荥妃说完,看向许愿时,眼里已经全是泪水了,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他,他还活着吗?”
“家父跛了一条腿,走路有些不灵活,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许愿说完,便看见荥妃笑了。
她唇角弯着,泪水却如雨坠一样。
“家父……他是你父亲啊。”
“是。”
听得这句话,荥妃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泪,开口道:“你今日来,应该不只是为了送还这一枚玉佩吧?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本宫帮忙。”
“看来我父亲说的不错。”
许愿垂眸,看着手里的玉佩,轻轻一笑,“我上京之际,他便嘱咐我说,若是遇到了麻烦,就拿这枚玉佩,去太师府寻沈太师。”
荥妃转过身,看着许愿。
她脸上的泪已经擦干净了,在一瞬间,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妃嫔。
她两手交叠落在腰间,问道:“你想要什么?”
“今日我来还这一枚玉佩,不是想求的沈家的庇护,而是想问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许愿抬头,看着荥妃,缓缓开口道:“先皇后之子北琛,是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