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他笼络朝臣,太尉宋天成,御史大夫韦沉以都是他的人,只有丞相府的齐成恩,油盐不进。
为此,他不惜毁了齐盛梅的名声求娶,即便如此,丞相府依旧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唯一好的是,齐盛梅身体不好,随时都会病故,他还有新的机会迎娶太子妃。
拿下宋家兵权,宋修月就是最好的人选。
可他动作频繁,皇帝虽然没有明说,却也已经有些警惕,是以,他并不能直接娶宋家女。
一个太子侧妃,也收买不了宋天成。
于是,他和宋天成密谋了。
让北尧娶宋家嫡女,再随意找个庶女嫁了,如此,不仅可以打消皇帝的怀疑,还能兵不血刃的让北尧出局。
毕竟,北尧娶妻之后,便会立刻封王,前往封地。
等北尧一走,他在京城再无威胁,那时候,齐盛梅就可以去死了,也是他迎娶宋修月拿下宋家兵权的最好时机。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谢晓成拿着和哥舒部的盟约回京,皇帝很是欣赏,甚至要将其委以重任。就连原本要派宋天成去南边剿匪,而今也变成了谢晓成推荐的张越。
加上先前的事,这两天北元从来都没有睡好过。
他手下都是文臣谋士,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帮他解决谢晓成。
若非如此,北元不会亲自来见伍拾明。
“太子实在是太抬举草民了,草民只会做生意,不会杀人。”
伍拾明可不傻。
一个在戍边多年的将军,必定武功高强,哪怕是他身边无人保护,也不会轻易的丢了性命。
更何况,那可是才立了功回京受封的将军。
杀谢晓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北元早有预料,他淡声道:“谢晓成不死,那死的,就是你和孤了。”
“为何?”
“你可知,你卖给南晟的兵器粮草,从何而来?”
伍拾明笑容一滞,面带凝色问北元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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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南晟的兵器,是从似水县来的,哥舒部缺衣少粮,每到冬日都是艰难度日,似水县的县令,是孤的人,便与哥舒部合谋假战,以昧下粮草和军饷,武器,再经由你,子谦先生,卖去南晟。”
北元笑容浅浅,“孤觉得,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太子的意思是,此事谢晓成知晓?”
伍拾明有些坐不住了。
他与太子合作许久,一直都挺不错的。
他有才,太子有权,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尤其是贩卖武器,他不想招惹是非,从来没有问过那些兵器从何而来,所以在太子说那生意不能做了,改贩卖私盐时,也没有多问。
如今看来……
不是那不能做了,而是那一桩生意被人察觉了。
“没错。”
“那此事为何至今没有半点风声?”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明明他们有机会将此事上书,却悄悄的藏了下来,孤以为,他们所图谋的,一定是更大的事。”
得知似水县事情败露的时候,北元也有些担忧,甚至还请了丞相出面,但慢慢的,他也就放心了下来。
败露了就败露了,找一个替罪羔羊就是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事并无任何后续,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就是那时候,他才开始真正恐惧了。
所以,谢晓成必须死。
北元看着伍拾明,笑容淡了下来,提醒道:“老三的性子孤了解,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他迟迟未动,一定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谢晓成若是不死,那死的,就是你和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