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有世人传颂的那般仁儒,为达目的,他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得罪了太尉府,尚且还有活路,得罪了太子,只有死路一条。”
伍拾明看着许愿,声音又一次沉了下来:“我不想你牵扯其中,可我也没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
“无妨,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有解决办法的。”许愿释然一笑。
“你倒是洒脱。”
“明日的麻烦,何必今日就自寻烦恼呢?”许愿反问。
不论怎么说,太子既然想拉拢她,那就不会对她动手。
谁说只能太子利用她?
说不定,是她利用太子。
“也是。”伍拾明点了点头,看见许愿洒脱笑容的那刻,他不由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会认识太子?”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但如果你想说,那我也可以洗耳恭听。”
听见许愿这句话,伍拾明微愣,片刻后,他起身道:“有些冷,我去拿些酒来。”
知道伍拾明想做什么,许愿点头道:“好,我点炉子温酒。”
伍拾明很快就取了酒来,热在炉上后才道:“我是孤儿,从小就做了乞丐,大概是因为我察言观色格外厉害,因此过得还算不错,慢慢的,就在赌场里混了一些名声出来。”
“后来,有人把我介绍给了太子,他说他有钱,我聪明,两个人一起做生意,必然能赚很多钱。”
“太子说的不错,我对其他事一窍不通,但在做生意这块,无出其右,很快,我就给太子赚了不少钱,做的生意也越来越大,大到其金额无法想象。”
“太子要养幕僚,打点手下,开仓放粮,每一个都需要钱,他离不开我,可你也知道,赚钱快的法子,都是有代价的,但得益于他是太子,我得了不少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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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明喝了一口热酒,声音也飘忽了起来:“但不论我多厉害,我都改变不了一件事,他是君,我是臣,离开太子,伍拾明必然一事无成。”
“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伍拾明。”
许愿看着伍拾明,声音格外的坚定:“离开伍拾明的太子,也坐不稳储君之位。”
太子的地位,是用钱砸出来的。
没有伍拾明赚钱开路,太子或许连一个仁爱的名声都没有。
也不知道朝中那些大臣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会觉得这样的人能当大统。
怪不得当年三皇子北尧短短数月就能扳倒太子。
“你说得对,太子也离不开我,所以,他要保下我。”
伍拾明抬头看着房梁,声音微淡:“可那个要替我去死的人,也是我的兄弟。”
听见这一句无厘头的话,许愿愣住了,认真思索了许久,她才问道:“太子这是找人顶罪后收手了?”
“人的野心只会膨胀,太子开始准备谋反了。”
“这不可能,他已经是太子了,只要他没有过错,谁能废他?等皇上驾崩,他就是下一个皇帝,谋反不是自寻死路吗?”
伍拾明看着许愿,开口道:“可他做太子,也有十几年了,如今皇上正值壮年,你觉得还能等几个十几年?”
听见伍拾明的话,许愿沉默了。
不可否认,伍拾明说的很对。
人的欲望,不会减退,只会膨胀。
“许愿,听我一句劝,明日不论如何,一定不要忤逆太子,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