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2 / 2)

赵源亭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年黎,这么久以来的憋闷和委屈迅速的膨胀,几乎快要将他的胸口挤炸了,可偏偏他哑口无言,面对这些问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赵源亭放缓了语速,慢条斯理的说:“再说......你要真的是方玉泽的恋人,他把别人送给他的没用东西再送给你?”

“什么没用东西?”年黎皱眉问。

“你不知道?”赵源亭挑眉看了他一眼,目光缓缓下移挪到了年黎的手腕上,一抬下巴说:“喏,这个。”

年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手腕上的牛皮手环,他心头一震,立刻用手捂住那个手环,声音轻颤着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泽哥特意从意大利带回来送给我的。”

“他特意送给你的?”赵源亭嗓子里笑哼了一声说:“我和他一起去的意大利,这个东西是意大利的合作商爱慕他,特意送给他的,他用不上才给你的!”

年黎的手臂都在颤抖,握着手环的那个手快要将他自己的手腕捏碎了,他眼里渐渐漫上了红血丝,却还是咬着牙说:“你、胡、说!”

“我胡说?那个手环里面是不是有一句意大利文,是我和那个意大利人一起去定制的,后面还有那个意大利人名字的落款,叫什么POER,你自己看看有没有。”

不用看了,手环里面的字早已经被年黎看过千万次,他当然知道那句话的下面还有一个名字的落款,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是设计师的名字,从来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赵源亭摇了摇头说:“方玉泽指不定有多少小情人呢,你还真当自己是唯一啊。”

年黎被赵源亭说的话炸的头脑昏沉,身体都要站不稳了,他单手撑着球包,咬着牙说:“你放屁!”

“不信就算了,我对他的喜欢和你对他的可不一样,你的太肤浅。”赵源亭笑着转过身看向正在球场里挥杆的方玉泽,嘴里砸吧了两下,说:“你看看这腿这腰这屁股......”

赵源亭感叹了两句,侧过头仰起下巴,嘴角勾笑对年黎轻声耳语了一句。

“我想操他......”

全身血在这一瞬间全部冲到了脑袋顶,年黎一把抓起赵源亭的衣领,拳头捏着青筋暴起,他眼睛赤红,压着声音逼问:“你刚刚说什么.......”

赵源亭比年黎矮半头,被年黎轻而易举的提起来,脸色憋红,却也不急,依旧用那双狡黠的眼睛望着年黎。

他的嘴巴动了动,声音嘶哑地说:“我手里有方玉泽最想要的项目.......你说.......如果今晚我用这个项目换他和我睡一觉,他会不会同意.......”

拳头砸在肉|体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赵源亭的身体扑在身后的高尔夫球杆架上,一连串的球架噼里啪啦的全部倒在地上,声响震动了半个高尔夫球场。

“干什么呢!”

“打人了打人了!”

不知道是谁先喊的,草地上正在打球的三个人立刻赶了过来,旁边的服务员也跑过来拉架,年黎却像个愤怒的狮子,拽着赵源亭的衣领,怎么也拉不开。

接着就是一片混乱,周围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打算报警了,最后三个年轻力壮的球童架着年黎的肩膀将年黎拽了起来。

年黎气血上头还想要冲上前,方玉泽从人群中挤出来,挡在年黎的身前,怒声说:“够了年黎!”

年黎还是不冷静,他推开方玉泽,还欲往赵源亭那里走,两个人在交身而错时方玉泽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这个耳光声音尖利清脆,响彻在廊下,四周瞬间鸦雀无声。

方玉泽用的力气大,垂在身侧的右手火辣辣的颤抖,年黎被扇的侧过头,发丝纷乱,一个清晰红肿的五指印快速的显现在他左侧的脸上。

方玉泽喘着粗气说:“冷静了吗?道歉!”

年黎缓缓抬起头望着他,一言不发。

“道歉!”方玉泽又一次说。

年黎咬着牙,依旧不说话。

两个人目光对峙间,赵源亭摇摇晃晃的被人扶了起来,他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阴阳怪气地对方玉泽说:“方总,你培养的下属也太上不了台面了。”

方玉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时脸上又带上了客套的笑,说:“是,赵总别他一般见识,今天晚上我请。”

“你看他把我伤的这么重,方总晚上可要单独请我吃一顿大的。”

“没问题,赵总,看你想吃什么。”

.......

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直到最后方玉泽扶着赵源亭也走了,只有年黎一个人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他沉沉的垂下头。

手腕上的牛皮手环在撕打中断了,掉在地上被人踩得乱七八糟,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精致完美的模样了。

-

那天晚上,方玉泽凌晨回到家里,年黎还没有睡,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看电视。

电视里的声音开的很小,房间里昏暗寂静,只有颜色变换的光芒投在他的身上,显得沉默又孤寂。

方玉泽进家门时年黎没有像以往一样迎接他,依旧在看电视。

今晚方玉泽和赵源亭的合作案彻底谈崩了,心情也很差,面色冰冷的走进门。

他在玄关处换了衣服,路过客厅时年黎忽然沉沉的出声,问:“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方玉泽的脚步停在原地,说:“重要吗?”

“不重要吗?”年黎反问。

方玉泽看见年黎这个态度就来气,他提高了声音说:“年黎,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冲动,我谈了三个月的合作案彻底搁置了。”

年黎慢慢转过头望着方玉泽,脸上红肿清晰,他问方玉泽:“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吗?”

方玉泽疲惫的低下头,单手捏了捏眉心,说:“真相重要吗?”

年黎沉默了一会,又问:“.......那如果今天被打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为了我出气吗?”

方玉泽不想回答这些无聊问题,他转过身径直朝卧室走。

在他身后年黎笑了一声说:“原来对你而言真相远不及金钱地位重要,我在你眼里,也远不及那些人重要.......”

年黎意味不明的语气让方玉泽气结,今天晚上谈判时受的气瞬间爆发,他转过身狠狠的将电视柜上的花瓶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花瓶摔的粉碎,方玉泽站在瓷片中心怒声问年黎:“年黎,你有什么不满的?多少人想挤到我身边你知道吗?我给你钱,给你房子,不好吗?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的不是钱!”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爱!”

方玉泽望着年黎,怒气反笑,他说:“是吗?你只是觉得我给的价码不够!才在这里和我谈感情!没有用钱买不来的感情!”

最后他狠狠指了指年黎,说:“年黎,你最好见好就收。”

方玉泽真的被年黎气到了,他后悔今晚回到年黎这里,于是他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司机将他送回家。

等到方玉泽披上大衣推开大门时,年黎低沉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他说。

“方玉泽,你不是不会爱,你只是觉得我不配被你爱.......”

“你只是不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