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无言，坐在一块翻阅着，很快便都看完了。

向冉冉和辰星在人界时虽然就半年，但事情却记载了许多，不知道是为了凑字数还是真有这么多她没察觉过的细节。

“人界的泥娃娃，我们两个吗？”辰星指着册子里写的“二人同游，定情娃娃”里的那句稍相二神。

“我们的泥娃娃塑的真的很像我们本来的本人吗？”辰星撑着下巴看着向冉冉好奇地问道

“嗯嗯。很像。”感受到他的视线，向冉冉也看向他，沿着他的手指划过脸颊对上他的眼睛，又顺着他的眉眼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娃娃的模样。

“你想看看吗？”鬼使神差的，向冉冉突然问道。

“嗯。”他肯定的点点头，很认真的模样。

向冉冉站起身，牵起他的手，就如同在人界时，他时常做的那样，除了他的手掌变得温热，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辰星任由她牵着也不反抗，只是看着那只手出神。

她左手在空中轻画，一扇直接可以到达她房内的门便出现了，向冉冉牵着他走进去，松开手去柜子前取出那个箱子。

她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匣子被辰星用法术施了咒，只有向冉冉才能直接打开。

她取出两个泥娃娃，递给了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辰星。

“你看，这就是那两个娃娃。”娃娃栩栩如生，任谁看都能看出和他们两人长得极像。

辰星接过娃娃后看了一眼男娃娃便将视线移到了女娃娃身上。

女娃娃的眉眼有些模糊，都快瞧不清楚脸了，她的主人一定时常用手抚摸她的脸颊。

辰星将手指放在了女娃娃的眉眼上，然后又抬眼看向向冉冉，点点头道：“有几分像你。”

“在人界你也曾这么说。”

“你都记起来了？”

“嗯。”

“可惜了，我还没有。”说完又立马补充道：“但很熟悉。关于你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熟悉。”

“没关系，我们有许多年。”神仙的生命亘古一般长，虽然预知剧情的她知道原身的死劫已经不远了，但是面对眼前的人，她还是想许下永远的愿望。

生生世世，长长久久的爱。

“这些是我们在人界买的吗？”

“嗯。”向冉冉单手作诀，这些物品飞在半空，中指轻点眉心，她的记忆化作一缕青烟飞往每样物品之上，与每个物品相关的事情也如同幻彩片一样开始播放。

“这个人瞧起来病怏怏的。”辰星指着向冉冉记忆里的那个人界的邱辰星说道。

“他确实生病了。”人界的邱辰星身材高挑却很瘦弱，因为怕冷常年穿着厚重的衣物，但依旧显得单薄，皮肤也是病气的白；而现在的辰星虽然也受伤修养过，但格外撑得起衣服，白皙的脸颊透着粉色，很有生机，看起来也比刚下界历劫时显得年纪更小些。

不过，两者皆是他。

“看我们很恩爱，那人间的我这样病弱，可会影响夫妻生活？”辰星关切地看向向冉冉，似乎十分期待答案，

向冉冉听着他面不改色地说完这句话，一时间乱了分寸，但他又一副求知若渴的学生模样，看起来不存任何坏心思，只是真的想知道，向冉冉咽了咽口水心虚地回答：“不知道。”

“他，不行？”似乎是很艰难地说出这个答案，辰星这时也不再称呼邱辰星为人界的自己，反而换了第三人称。

“不是，是没有过。”下界历劫之前向冉冉还信誓旦旦地跟辰星科普过夫妻之道，这回遇上他这么认真反而让她脸红起来。

毕竟她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我听司命说，我们历劫前便说好要成婚，那我们在天界时可有如这样的记忆吗？”

“没有。”向冉冉没有犹豫的如实回答，那时候他提出娶她只不过是抱着保护混沌之力的想法，换了其他人或许也一样吧。

“或许我那时候便喜欢你了，我想我的性格该不会那么无所谓吧。”辰星看着有些郁闷的向冉冉继续说道，又看着那件流光蝴蝶裙放映出的记忆问道：“司命说那时候做这条裙子时我曾传音问过他，那时候我即是天界的辰星，又是人界的辰星。”

“或许是吧。”向冉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如今的他没有了记忆，只能说些合情合理的猜测来宽慰仍然拥有记忆的爱人。

忘却对于记得的人来说是极其残忍的，更何况是拥有无尽生命的青鸟。

“我们还可以下界去瞧瞧，或许我能想起更多。”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想到和向冉冉一块下界居然这样高兴，看来那个人界的自己对她的情意是很浓烈的。

“好啊，不过你现在重伤初愈，此时肯定有许多公事要处理，不如一边休息一边批注，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在一块下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