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璋一双冷眸看向李裕如,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意:“太子妃!这便是你给孤管的后院?”
李裕如见状忙上前俯身道:“殿下息怒,府中竟有如此狼子野心之人,是妾约束不力!”
谢若暻心中冷哼,三两句话便撇清了干系,真是好一个太子妃。
孟璋不为所动,只冷冷问那含霜:“来谢侧妃院中之前,你在何处伺候?”
“奴婢,奴婢。”含霜两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太子妃,又很快低下头道:“奴婢乃太子妃娘娘的外院丫头。”
李裕如双眼一沉,朝含霜厉声道:“本宫怎么不记得见过你?”
含霜不敢看其一眼,只顾着低下头浑身瑟缩道:“奴婢原是娘娘宫中侍候花草的,尚且无福在娘娘身边伺候。”
刘嬷嬷暗中朝李裕如点点头,于是李裕如又道:“此事是何人指使你的?”
含霜只结结巴巴道:“无人...无人指使奴婢,盖因奴婢倾心太子殿下已久,见殿下如此宠爱谢侧妃,因此怀恨在心才做了错事。”说着又扑道谢若暻脚边道:“侧妃娘娘,还请娘娘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呵——”谢若暻发出一声嗤笑,朝含霜淡漠说道:“如今倒是想起我是你的主子了?你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说着,谢若暻面上流露出几分伤心之色。
孟璋一手搂住谢若暻,一边一脚将含霜踢开,冷声道:“给孤查!孤的后院中,竟有如此蛇蝎之人。”
李裕如见孟璋动了真怒,一时之间又急又气,暗恨谢若暻得孟璋宠爱,一边又害怕孟璋认为她管教不力,便厉声道:“还不将谁指使的你从实招来!若是你现在说了,本宫尚能保你家老小一命,若是不招,只怕会是连累九族!”
盛文锦在一边悠悠道:“姐姐此话之意,倒像是在威胁这个含霜。”
李裕如眉头一皱,暗恨盛文锦竟在此时踩她,但也顾不上与她争论,只正色地看向孟璋道:“殿下明察,妾绝无此意。”
一群女人吵吵嚷嚷到现在,已是让孟璋不耐烦到了极致,便唤了张德保进来:“你将她送去私牢,拷问清楚,这药从何而来,经由谁的手交到她手中,这药下了几回,又是如何不被发现?”
见势头已无法挽回,含霜脸上神色一凝。谢若暻注意道边喝道:“她要服毒自杀!快制止她!”
好在张德保有功夫在身,闻言便立即卸了含霜的下巴,从其嘴中抠出一枚药丸。一旁的贺言致查看后回道:“确是封喉的毒药,此物不是寻常人可得,一般是驯养死侍之用。”
孟璋听闻后,看含霜的眼神更是如同看死人一般,只淡声吩咐道:“还不立即拉下去审问!”
待张德保将含霜拖走后,谢若暻朝贺言致好奇道:“敢问贺太医,这姜芷一般是生长在哪里?”
贺言致见谢若暻此时还能镇定自若,面带微笑,心中也是颇为佩服,飞快地瞟了孟璋一眼后回道:“此物只产于大西北的荒漠之中,十分难得。”
此话一出,堂内便一阵寂静。
半晌后,听闻一清脆女声道:“西北?听起来好似有些熟悉?”
盛文锦朝姚澄递去一眼,凉凉一笑道:“妾记得,太子妃的父亲,便是长镇西北的把?”说完,还不待李裕如回话,便又接着道:“殿下,妾觉得不大舒服,此物怕是于胎儿有损,妾可否先回去?”
贺言致一听,心中暗自腹诽,若是有损胎儿,他岂敢不报,不过这后院的事,他也不敢多话。
孟璋扫了她一眼便道:“你先回去,若是有事,再传你过来。”
盛文锦一听便瞪大了双眼,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照殿下这个意思,竟也是不信他的。
一时之间,众人心中皆有些震惊,震惊孟璋对谢若暻的宠爱,却也暗暗欣喜盛文锦的吃瘪。
盛文锦更是甩了甩袖子便拂身而去,心中暗恨谢若暻的得宠。
剩下的人心思各异,只等着张德保前来回话,只是今日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片刻之后,便见张德保再次踏进抱月阁,眼观鼻,鼻观心地朝孟璋回道:“含霜招了,说是太子妃娘娘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