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砷眼睛通红,一拳打向杨思礼的下巴:“道貌岸然!你怎么有脸说这些的?要不是你,长姐能嫁到河北?”
王锦砷不是没有去跟父亲说让他拒了这门亲事,长姐从小照顾他,看着他长大,可以说是这个家里面对他最好的人。
但父亲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在书房门口跪着。
杨思礼虽然年长他几岁,但这个身体确实比不上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一拳打过来,他脑子一昏人就晃悠着倒了下去。
王锦砷却还是不解气,直接过去坐在杨思礼的身上,左右开弓,一边一拳:“明明你都已经跟长姐订婚了,为什么你后来要取消婚约?要不是你取消婚约,长姐能拖到现在还没有成婚?”
“锦砷住手!”王姝蕴拉开车帘,眼眶通红,垂然欲泣。
杨思礼一下子僵住,她怎么会在马车上面?
王锦砷不甘心的又砸下一拳,这才起身跑到王姝蕴边上:“长姐,我说要去宫门接你的,但父亲说让我在城门外等着!”
少年眼睛里面没有刚刚面对杨思礼的怒火,眼睛里面全是心疼,都是他没能耐才一直不能护着长姐跟妹妹她们。
王锦砷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姐妹是个什么样的境地,别说她们,就算是他自己,王家嫡长子,还不是一样的不能自由?
王锦砷自小念书就犯困,等到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对舞枪弄棒的很感兴趣,但他爹说什么都不同意,为了这件事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板子,但每一次打完都是在床上趴几天,等过了之后又接着去找人学武。
朝中的将军们基本上都跟王彦斌关系不算好,他们家的孩子又怎么会管?所以王锦砷找的都是一些江湖上面的武把式,能学到的东西自然也就有限,这拳脚功夫也就只能打打京城里面的纨绔以及杨思礼了。
“在哪接我都一样,你啊,都十八了,还一天毛毛躁躁的,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姐能看的上你?”王姝蕴拿着帕子小心的帮他擦着拳头上面的血迹,眼神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在一边杨思礼的身上。
李乐安默默叹气,这样下去,老师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家娶回家?多好的苦肉计,多好的示弱时候,怎么就是把握不住呢!
“老师,地上那么凉你还不赶紧起来,你身子又弱,回头再受了寒又得发烧了!”
杨思礼一愣,什么玩意儿?就这么在地上躺一会儿他就受寒发烧了?还有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王姝蕴眼神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这个人现在身体这么弱了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老师扶起来?咱们这一去河北时间那么久,万一老师要是发烧了再来不及救治变成傻子怎么办?”
两个侍卫赶紧过来把杨思礼搀起来,这个样子就更加坐实了他身子弱。
“死了才好!”王锦砷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个谁,我老师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上课?没有办法上课这课业落下了你能赔吗?”李乐安站在马车上面掐着腰,一副我要为老师撑腰的样子。
王锦砷看过去的第一时间眼睛就亮了:“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小就被送到宫里面当陪读了?你们家是怎么忍心的?”
“锦砷~”王姝蕴无奈的拉着自己弟弟回来:“那是朝阳公主,不得无礼!”
“她?朝阳公主?”王锦砷的眼睛都睁大了,昨天他出府去给妹妹请大夫,等回来才发现妹妹被朝阳公主抢走的事情。
他还以为朝阳公主应该是个大一点的孩子,还是那种张牙跋扈,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性子,谁知道竟然是个这么可爱的奶娃娃?
“好了。”王姝蕴拉着他远远的对着李乐安施了一礼:“多谢公主相送,臣女就跟王家车队一起走了。”
万一让弟弟过去看见妹妹已经痊愈了,这件事没有办法说清楚,王姝蕴直觉应该把这件事瞒下来,毕竟弟弟是见过含蕴的伤,要是传出去怕是会对公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