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突然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朱海清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只是觉得人真的好好笑,你看啊,明明你可以安心做你的普通会计却因为医院的通知书,进了这道门,一边胡作非为,一边善心大发。”金总说完,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照片,正好正面露在外面。
朱海清的手不自觉蜷缩了起来,当然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你,你,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到底想做什么?”朱海清直觉这个人的狠厉。季昌明的身上他看得出,是下了重手的,如今他的女儿一直在监护室,这些都是秘密,这个人是怎么查到的。
“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你们背后的人,除了王阳立,那个人是谁?或者说,王阳立他在为谁做事?”金总问道。
“你觉得你今天还有命知道吗?”朱海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黑透过的天就该要亮起来了,还是晚上动手的事,就不要留在天明。
“看来王市长还是不通人情啊,想要先下手为强,那就看谁的动作快。”金总说完眼神凌厉。
他其实,早就想到这些人会真正的动手,只不过他还是想试试,这些人到底会不会为了亲情而动容,果然都没有。
外面的人突然被一道身影吸引了过去,枪声响了起来。
朱海清也站起身,朝着金总走来:“一个残废之人,妄想拿下唐家,不自量,啊!”
“不自量力吗?可惜,我是个最有自知之明的人。想要我命的人,能从嘉陵江排到长江,所以,你还不够格。”金总看着栽倒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朱海清说道。
“你,不可能会……”朱海清这次过来,其实也就是王阳立的放线钓鱼。可是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金总也是,就看谁放的线更长,饵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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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诉王阳立,明日黄昏五点半,我会去他的别墅里等他。别记错了,是荷枫江畔。”金总说完坐着轮椅出了房门。
这一出戏算是完美,最开始,他觉得来人有可能会是马英山或者李群先,这样他可以直接要了那个人的命,但朱海清来了,虽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但至少来了一个。他本身是打算做交易的,可眼下躺在地上的人,让他觉得无趣。
只是,金总还是失算了,他知道人能装,但能逃过他的眼睛少之又少。想必这也是后面他追悔莫及的事。
小陆见他出来,赶紧给他推着轮椅。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几道人影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去地下报道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活与死没什么差别,尤其是死人能让人安心。你的家人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
“哈哈……果然你们才是狼子野心,虎狼豺豹也不会对同类下手,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这些人说会照顾好他的家人,他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他现在已经在绝境了,就算他下跪求他们,他的家人也会被“照顾好”。
次日凌晨,季昌明的小区堵满了警车。
“初步确定,这是一起残杀案,”一道男声清脆地说道。
“废话,都这样了,谁还不知道。”一个长得眉目清秀的男子走过来说道。但脸色上多了些岁月磨蹭的痕迹。
“余局,还真是哪里都能碰上您啦。”
余局不是别人,正是余洋,当年虎溪派出所的余大队长。
“梁局,这不是工作调动需要嘛。”余洋话虽如此说,但心里也是纳闷,他一个江北的,还跑到这渝中来干嘛,找苦头吃,他把上面的领导骂了十八遍。
“余局,采证都做完了。”一个小警员走过来道。
“人送去尸检了?”余洋进来就没见人了。
旁边的小警员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余洋脸色变了变,看了一眼梁局,对着小警员使了眼色。
他们抬脚走至阳台,那些花盆里的花蔫耷耷的,预示着主人不能照顾它们了。
“是谁允许直接送去火化的,家属呢?”余洋看了看屋里,压低声音问道。
“听说是马厅下达的命令,而且还发了通缉令。”小警员窝着头,转动着眼珠子扫了一下周围无其他人才小声解释道。
“哪个马厅?还有通缉谁?”余洋皱眉问道。
“就那个马英山马厅,通缉令我顺手悄悄拿了两张。”小警员从内侧的口袋掏了两张照片递给他。
“是他。这个人是谁?”余洋看到了一张俊美的容颜,这人是谁,他当然认识,不过另一个人他倒是不知道。
“也是他。”小警员嘟囔了一句。
余洋用疑问地眼神看着他。
小警员又扫了一眼屋内,此刻声音更小了,“根据内线的人说,这屋里的人,就是他杀的。”
“哪个内线?”余洋到底是有些不明所以,他的消息难道还没有小警员的灵通,说这两张照片是同一个人,他绝对不信,就好比他不信这照片的人,会明目张胆地杀人。
他还想不通马英山那个高位上的人,怎么也不能让季昌明和朱海清的尸体直接火化了。该走的流程不走,是想消灭什么?
余洋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他低头再次看了看手里的相片,“你在这里守着,把所有到这里的名单给我一份,还有先后顺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录一份给我。哦,然后别人问什么都先别回答,推给我。”
小警员了然点了点头,余洋拍了拍他的肩,向着屋里走去,随即扫了一眼,走出了房门。
远在城西的天,此刻早已跨进入夜了。
“十爷,十爷,醒醒!”
渠相听着声音终于转醒,他直感觉头昏脑胀,他拍了拍头。
“高恩?”渠相的眼神瞬间清明,“现在什么时间了?唐爷在哪里?”
“已经是晚上了,打您电话不通,问了有财,说您来这边了。唐爷?他不是跟您一起出来的吗?对了,您今天一直在这里给睡着了。我给您说,风少爷真的是商业大家,得您真传啊。还有石橪也是得力干将。”高恩没发现面前的这个十爷脸色不对劲。而是真诚地夸奖他们带过来的李忆风。
渠相现在更在意的是唐屹悦,他记得,唐爷当时直接给了他一拳,他硬生生被打晕了过去。
“通知下去,让人找。”
高恩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应命。正当他走出去的时候,“等等,这件事你去办,我不想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明白。”高恩赶紧退了出去。
渠相准备拨电话,就有一个电话进来了。
“爷,您终于接了。您的专机被唐爷开走了,他打伤了……”电话那头的人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让知道此事的人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渠相冷声道。
渠相挂断电话,找了一个号码输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宇,唐爷把专机开走了,可能回国了,你们要小心。”
高恩回来已是两个小时后,同时也是一个人找上门的时候,“十爷,两年不见,冬风不安啦。”
“李勋白,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渠相看着来人,脸色自然,内心却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