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到陈启东问她心情好点没,他宽慰她想不通的事就别想,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先放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问题自己就解决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陷在眼下的困境中苦苦挣扎。
林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时,天光大亮,餐桌上有萧宇做好的早餐。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相处不冷不淡,你有问我有答,礼貌谦和中少了亲近。
这期间,林喜做了好几件事,先是家乐开学,林喜没有麻烦萧宇,自己开车将家乐和她午睡的行李送到学校,开了家长会。
再是研究出了几款新口味面包,回头客很多。
接着是“全国西点师职业技能大赛”报名开始了,林喜报了昆城赛区的名。
这天下午,林喜如常在店铺捣鼓新品,却因心绪不宁,好几次弄错东西,看着操作台上的狼藉,林喜索性退出操作间,不弄了。
来到休闲区给绿植浇水,心依旧静不下来,突突跳着,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放下水壶,林喜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给孙老师拨了电话,询问家乐的情况,孙老师说家乐挺好的,现在在跟着老师做手工。
难道是萧宇?可听他说,上次医闹的事已经解决了,医生合法合规进行手术,术中没有出现任何不当措施,医生和医院不用承担责任,无需向病人家属赔偿。
拨通萧宇的电话,那端果然无事。
那更不可能是师傅了!
林喜在心中否决,电话同样播了出去。
铃声响尽,中英文提示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再拨还是一样,第三次拨依旧如此。
林喜忽的站起身,心中的不安达到顶点,这两年师傅几乎不怎么管店里的事,都是凭着喜好逛逛菜场,做做饭,到公园找老头聊聊天,下下象棋,可不管做什么,他的手机几乎从来不离身,不会出现这种打几次仍旧不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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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她拿了车钥匙就走,决定先去师傅家里看看。
到了单元楼,她一边上楼梯一边接着打电话,隔着门口几步,手机铃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林喜大力拍打着门喊师傅,里面除了还在响的手机铃声毫无反应。
也许人在危急情况下的爆发力真的不可估量,第二脚,林喜便踹坏了老式木门的门锁。
推开一半,林喜就见倒在门口的师傅,拖鞋换了一只,身边散着五六个袋子,里面全是新鲜的蔬果。
恐惧瞬间蔓延全身,她挤进去蹲下身边晃边喊,师傅闭着眼睛脸色寡白,全然听不见她的喊声。
颤抖着打了120急救,又拨了萧宇的电话后,她瘫坐在师傅身旁。
画面熟悉又陌生,她害怕的发抖。
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漆漆的棺材,在门板上直挺挺躺着的父亲,坐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的她,一幕幕,一帧帧,不断闪,重复闪。
她牙关打颤,含着惧怕又小心翼翼:“师傅,师傅,爸爸,我没有爸爸了,你别吓我,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醒过来,我害怕...”
林喜甚至不敢再伸手摸一摸师傅,她好怕一摸,脑海中的那抹冰凉又僵硬的触感变成现实。
师傅待她很好,不是父亲胜似父亲,可以说,师傅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不知道要是师傅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像一把钝刀子,划拉她紧绷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