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班长叫道:“刘记者,拉链没拉好。”
刘立杆赶紧低头去看,这才发现那里好好的,是对方在骗他,他就作势要去打那人,其他人把他手拉住,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刘立杆工地上来多了,和这些班长,早就混得烂熟。
张晨把事情和刘立杆说了,刘立杆叫道,这个不用写,写了还要背,把大家搞得头疼。
那些班长不停地点头,他们也觉得,让工人去背这个,确实头疼。
“背熟了还要会表演,演技不好,一眼就让人看出来是在背书。”刘立杆继续说。
“对,刘记者说的对,我们大老粗,哪里会干演戏这种事。”有班长赞同。
刘立杆拍了一下手,叫道:
“我教你们一招啊,让你们下面的工人,都装作听不太懂普通话的样子,更不会讲,不管问什么问题,回答都用家乡话,就用最简单的词,四川人就说‘要的’、‘好嘛’,河南人就说‘中’。‘怪得劲’,贵州人就说‘袄’、‘册生’。
“其他地方的也一样,反正就说这些。他说的你不懂,你说的他不懂,这对话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反正,只有他们当官的。才会耍嘴皮子,我们工人,嘴笨一点很正常。”
“好。”“要的。”“中,刘记者这个办法中,简单,一说就会。”
十几个班长,都赞同刘立杆的这个办法,张晨也觉得,就这样挺好,言多必失,说的多了,说不定就穿帮了,虽然自己的工地,不是做假冒伪劣的工厂,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对了,张晨,这新市长,哪里人?”刘立杆问张晨。
“我怎么知道。”张晨说,“干嘛?”
“不要让他碰到老乡啊,这老乡要是碰到老乡,说来就话儿长了。”刘立杆说。
“你等等。”
张晨觉得有道理,他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小徐办公室,小徐也不知道新市长是哪里人,他说他问一下。
张晨放下电话不一会,电话就响了,是小徐,小徐告诉他,江苏武进的。
“我们这里有没有江苏武进的人?有就明天放他假,让他去玩,不要在工地上。”挂断电话,张晨问班长们。
班长们盘算了一下,都没找出自己下面有江苏人,那个河南的班长叫道:“张总,俺是武进的,俺可以休息吗?”
张晨还没说话,刘立杆瞪了他一眼,骂道:“打死你个龟孙!”
大伙都笑了起来。
开完了会,小武把每个班组的服装型号统计上来,和刘立杆一起,去解放西路买衣服,张晨带着十几个人,先把大英路这里的堆场和仓库工棚整理起来,他走进练习馆,朝四周看看,退出来,回到了办公室。
张晨找出纸笔,写了“强、身、健、体,喜、迎、奥、运”几个字,让人在训练馆里,排成一排贴好,那个时候,北京正在申办2000年奥运会,这个标语贴在这里,正好应景,很能够反应农民工的新面貌。
七点,所有工地都停下来,开始打扫,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已经打扫好了,张晨自己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打电话给小徐,过了一会,小徐陪着符总下来,张晨陪着他们,所有地方看了一遍以后,符总很满意。
“就是太干净了。”符总说,“干净得不像一个工地。”
“明天上午九点半开始,半个小时够了,工地又会重新像工地的样子。”张晨和符总说。
“这就好,这就好,这样,就万无一失了。”符总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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