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张晨心里有些愠怒,他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存心来闹场的?他看了看大家,脸上都憋着笑,有等着看热闹的意思,张晨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真诚地和大家说:
“你们让我把话说完,我前面说这些库存,最后都会变成公司的库存,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我这样说,是想把我自己真实的想法和大家说,我必须保留必要的利润空间,不能让所有的利润,都被库存吞噬了,这也是我们这个品牌,可以走下去的根本保证。
“大家都是做服装的,都知道,换货率可以降低经营风险,但不能带来销售量,更不能给大家创造更多的销售额,而决定一个服装品牌好不好,能不能走下去,还是要靠很多的东西,特别是,品牌是需要养的,靠什么养?就是靠利润。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推出一季产品,需要打多少样衣?上千件,我们光样衣工就八个,专职的打板师四个,还有,我们有整个杭城最大的设计中心,最多的设计人员,所有这些,都是不直接产生效益的,反过来,都是要我们花大钱养的。
“如果我公司的库存大,没有利润,我拿什么去养他们?我用什么来保证,我们的品牌可以继续生存下去?”
“说这么多,还不就是让我们来帮你养人。”北京动物园的叫道。
这话说得太刺耳了,大家刚刚听着张晨的话,心里都有些释然了,脸露出笑容,想听张晨继续说,听到这话,笑容都僵在了那里,贺红梅听不下去了,骂道:
“真是过分!你听不懂人话?”
“哎,小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北京动物园的叫道,“我提我的意见,关你什么什么事,对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和张总关系好,怪不得前面我们都在提意见,就你一个人不说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贺红梅问。
“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小姑娘,对了,我想问问,这张总是不是对你们重庆有特殊政策啊?是不是你的换货率和我们不一样,所以你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看着贺红梅,觉得有这个可能哦。
“放屁,我是不会和你一样得寸进尺!”贺红梅骂道。
“小姑娘,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好啊,”贺红梅站了起来,叫道,“你说我们重庆,和你北京不一样,那好,这样,我们一个人拿十万块钱放在这里,我给你买去重庆的机票,你去找,要是找得出一份和你不一样的协议,十万归你,我再赔你十万,要是找不出,十万归我,你也少给我放屁!”
这就是要吵架了,张晨赶紧站起来把他们制止住了,马丫也站起来,走过去搂着贺红梅说:
“大妹子,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呕什么气,不值得,来来,好好坐着,别生气了啊。”
游船这时候正靠向阮公墩,贺红梅挣脱开马丫,站起来,走到了船头,还没得船停稳,就跳了下去。
在座的面面相觑,船家走过来和他们说,阮公墩到了,这里是西湖最著名的景点之一,三潭印月就在这里,大家还不上岸去游玩,我们在这里,会停一个小时。
但大家坐在那里,谁都没有站起来,也没有人说话。
晚上,是张晨设宴,在和香格里拉相隔不远的楼外楼,请大家吃饭,贺红梅和北京动物园的,都没有来。
虽然有人缺席,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但这楼外楼的菜,还是好吃,包厢里很快其乐融融。
酒酣耳热之际,郑州亚细亚的举起杯子,要敬张晨一杯,张晨和他碰了,一饮而尽,他却端着杯子不动,大家都看着他,还有人起哄。
他举着杯子说:“张总,你要是不调那换货率,那这酒,我就不能喝。”
张晨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张晨,整个包厢鸦雀无声,张晨笑了一下,他说,我的酒我已经干了,你喝不喝随你,但是,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那换货率,绝对不可能调。
郑州亚细亚的说,好,我知道了,告辞!
他放下那杯酒,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没有去瑶琳仙境,都在房间里闷着,北京动物园和郑州亚细亚的,好像一早就退房走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