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和小许告别,重新上车,让代驾送他们去开元名都大酒店。
到了开元名都大酒店,两个人办好入住手续,没有马上上楼,时间还早,两个人就走去一楼大堂吧喝茶,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刘立杆说: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人家好心好意,你一句话就拒绝了,也不知道演一下。”
“我怎么了?”张晨问。
“前面小许问你,要不要给你在桐庐搞一块地,你一口就拒绝了,你知道人家这是多大的好意,给了你多大的面子?”刘立杆说,“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很想结交你,别误会,没其他的意思,他就是很佩服你这个张教授。”
“我到桐庐来造个别墅?”张晨说,“我脑子进水了?你那个破桃花源,我都空在那里,送给张向北和向南,他们都瞧不上,我还要到这里来造个别墅养蚊子?我又不是吴朝晖,没那么骚包,哎哎,不对啊,怎么给你地就是正常,给我地就是很大的面子了?”
“你倒丁吗?”刘立杆连海南话都冒出来了,“这两块地能一样吗?我那块地,不是小许给我的,是吴朝晖,吴朝晖是桐庐在外地的知名企业家,他要回桐庐,桐庐的上上下下肯定都欢迎,那块地的手续,早就搞定了,小许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带我认认门而已。
“再说,我是来建民宿,是企业来投资,怎么说也靠得上是招商引资,不是来造私人的别墅。”
“那我要是要呢?”张晨问。
“那他真的是要从头帮你,这对他来说,是要冒风险的,你没看到他在桐庐多小心?”刘立杆说。
“这算多大的事,我回永城,孙晋和永城的书记市长,也很欢迎我啊,我要找一块地,不要太简单。”张晨说。
刘立杆摇了摇头:“真是不可理喻,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我或者谭淑珍,我们在永城,就和吴朝晖在桐庐是一样的,我们也是永城在外面最著名的企业家,让我们回去,这叫吸引在外的本地籍企业家回乡,这叫引凤还巢,是政绩,懂吗?你到桐庐算怎么回事?”
刘立杆一席话,说得张晨哑口无言,刘立杆继续说:
“吴朝晖说的对,像小许他们这种下派干部,地方上的人确实不会去得罪他,但你知道,他们到了地方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
“当然是工作上做出成绩。”张晨说。
“错,最重要的是不要出乱子,平安度过,他就可以离开桐庐回杭城了,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乱子,他可能就回不去了,就是回去,也会被降级使用,不出乱子不得罪人,这是他最要做到的事情,至于成绩,可以在材料上点缀。
“一个地方的利益盘根错节,你要是想在这里大刀阔斧地干出一番成绩,肯定会动了别人的奶酪,会触犯到别人的利益,得罪了人,那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上级组织部门派人来考察你下派期间的表现,反映的问题一大堆,上面只有摇头的份。
“现在土地是多稀缺的资源,不管大小,都有很多的人盯着,他给了你,就得罪了其他想要的人,你明白吗?你他妈的倒好,二话不说,‘啪’一下就让人家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刘立杆唠唠叨叨着,不过张晨也算是明白了,他觉得刘立杆说的有道理,小许确实是很小心翼翼,主动能提出来帮自己,确实是很大的好意,自己应该演一下的,但怎么演?
“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说?”张晨没好气地说。
刘立杆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是猪吗,你当然应该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然后把桐庐这地方大大地赞美一下,最后考虑了一下,和小许说,还是不要了,这对你影响不好。”
张晨哈哈大笑,骂道:“这他妈的也太假了。”
“假怕什么,他把人情卖给你,你这样就把人情卖了回去,这样,他就等于还欠你一个人情,懂了吗?这个世界,还有人他妈的嫌人情太多的?也只有你这种半脑和笨猪。”刘立杆骂骂咧咧的,“来来,再说说你怎么变成张教授的。”
张晨把自己那些年的光辉成就,得意洋洋地和刘立杆说了,刘立杆叫道:
“我去,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你还闯出过这么大的名头,风光无限,有没有兑现?”
“当然。”张晨说,“我搞物流基地的时候,还有你们家谭淑珍的很多项目,我到了地方上,都会碰到像今天这样的场景。”
“那你怎么不保持下去,还有,前面小许说的清泰街又是怎么回事?”刘立杆问。
张晨和他说了自己关于城站火车站和清泰街的那个演讲,以及李勇给自己打的电话。
刘立杆点了点头说:
“幸好李勇让你悬崖勒马了,不然你这头笨猪,离死也就快了,还能不能够坐在这里喝茶都不知道,有你这么笨的人吗,为了讨好屁也不是的网民,去得罪握有你生杀大权的大块头,要不是别人知道你和李勇是兄弟,你早被收拾了,还真的以为这里的黎明静悄悄。”